“老太太您等著,我去叫門。”倪秋鳳笑著說罷,上前拍了門環。
不片刻,院門打開,一位略顯富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秋鳳丫頭,怎么又是你?”
這趙大關雖然富態,但面相生得濃眉大眼,五十出頭的人,看著像是剛過四十一般。
倪秋鳳笑道:“趙伯伯,我請了高人來給您瞧病。”
趙大關看了眼身后的那老太,苦笑道:“行吧,死馬當活馬醫,那就看看。”
倪秋鳳又回身攙著那老太進到房里,趙大關要去沏茶,那老太卻徑直說道:“不用麻煩了,你那邪病給我瞧瞧。”
“趙伯伯,還請您褪去衣服。”
“好。”趙大關應了一聲,解開扣子褪去上衣,露出了左側胸口的骷髏鬼頭。
那鬼頭似有生命一邊,立刻將一雙黑洞洞的雙眼看向那老太,嘴巴開闔,發出莫名的聲響,跟著整個屋子便臭氣熏天。
那老天眼睛一瞪,道:“果真是邪病!你是從哪兒沾染上的?”
趙大關說道:“實不相瞞,我早年是倒斗的。二十年前跟家中兄弟、長輩去了一趟齊魯,盜了一王侯之墓,得了不少明器。我四叔貪心,到底開了棺槨,結果從棺槨中飛出無數小蟲,徑直從口鼻鉆入身體。
我那幾個叔伯、兄弟全都死在了墓里,只有四叔跟我跑了出來。我帶著四叔去了縣城,找了大夫看病,結果沒三天四叔也去了。第四天晚上,我身上就長了這鬼東西。
不瞞您說,我曾經用刀子剜過。”
他指著胸口另一側碗口大的傷疤道:“結果什么用都沒有,過不了幾日,這鬼東西又會從別的地方長出來。”
那老太點了煙袋鍋子,抽了幾口,瞇著眼道:“找一間屋子,我要換衣服。”
倪秋鳳連忙道:“哎,老太太我扶著您過去。趙伯伯您在這兒等著,我們一會兒就好。”
倪秋鳳扶著那老太進到正房臥室里換了衣服,出來后,那老太開始做法。手中皮鞭不停抽打鼓面,渾身抖若篩糠。
倪秋鳳與趙大關肉眼凡胎,自然看不見隨著那老太的動作,幾縷陰煞之氣慢慢匯聚、環繞,那陰煞之氣時而化作巨狼,時而變作猛虎,時而又成了蒼鷹。
那老太嘟囔著難懂的滿語,陡然身形一定,皮鞭揮舞間,一道陰煞化作巨狼,一口咬住那鬼面骷髏。
鬼面骷髏頓時發出凄厲的叫聲,趙大關剛開始還能忍受,片刻后額頭沁出冷汗,忍不住嚎叫出聲。
“啊……快,快停下……我受不了啦!啊……”
那老太趕忙皮鞭抽擊鼓面,召回了巨狼,隨即立在那里沉吟不語。
倪秋鳳瞥見趙大關胸前的鬼面骷髏上隱隱有深深的牙印,又見趙大關疼得滿地打滾,當即湊過去問道:“老太太,怎么樣了?”
那老太嘆息道:“另請高明吧……我怕我繼續治下去,這鬼面骷髏還沒除,人就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