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費景庭依舊在船上,只是經過將近五天的航行,郵輪已經進了黃浦江,滬上近在眼前。
三人早已收拾了行禮,費景庭一手袖里乾坤將黃明睿的兩個藤條箱子收入空間里,于是他們便空著手站在船舷上等待。
黃浦灘近在眼前,黃明睿觀望了一陣,說道:“這滬上看著頗為繁華,只怕不在津門之下。”
換了沒經歷過這個時代,亦或者沒研究過這段歷史的,只怕就要開噴了。滬上比不過津門?開什么玩笑!
實則黃明睿這話還真沒什么毛病。
有學者統計過,就在這一年,滬上與津門的工業產值幾乎相當,一個有長三角的天然地利,一個毗鄰首都,還真說不上哪個城市更為繁華。
待二十年代中后期,滬上的地理優勢愈發明顯,津門則因為北洋亂局,加上日本人搗亂,這才逐漸沒落了下來。
小丫頭符蕓昭乖巧地吃著夾心餅干,嗅了嗅空氣中濃重的煤煙味,皺著眉頭說道:“空氣好臟,我不喜歡。”
費景庭說道:“那也只是你不喜歡,換了有識之士,說不定有多喜歡呢。”
煤煙味是難聞,可那代表著工業化,只怕此時的有識之士,根本就不想要什么青山綠水,恨不得遍地都是煙囪,漫天都是煤煙味。
駁船接引,郵輪緩緩靠上碼頭,待梯子放下,三人便率先從船上走了下來。
剛進到碼頭,老遠便有人招呼道:“景庭,明睿,這里!”
費景庭抬眼看過去,便見相貌清癯的陳攖寧正笑吟吟地迎過來。
黃明睿也頗為想念這位故友,當即搶行幾步,拉過陳攖寧的手歡喜道:“攖寧兄,等久了吧?”
陳攖寧說道:“接了你的電文,我就來碼頭打聽了到港時間,這才等了不到一個鐘頭你們便來了,不算久。走走走,這里太過嘈雜,咱們出去再敘話。”
頓了頓,陳攖寧突然道:“咦?怎么不見你們帶行禮?”
黃明睿哈哈笑道:“帶了,不過都被景庭一手袖里乾坤收了起來。”
陳攖寧大為驚奇,拱手道:“費道友道行深厚,真是讓人羨慕啊。”
費景庭說道:“不過是雕蟲小技。”
嗯,這回他沒說傳授的事兒,因為他也不會,總不能跟人家說自己身上有系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