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庭忍不住問道:“方才見道長一手劍術出神入化,莫非道長修得是御劍之術?”
王靜玄道:“居士好見識,確實是御劍法門,可惜老道學藝不精,修為不夠,使出來畫虎不成反類犬,讓居士笑話了。”
還真是御劍術!費景庭暗自驚喜。
剛剛相識,平白無故問人家要御劍術只怕不妥。費景庭便想著用什么東西跟王靜玄交換。參同契就別想了,人家修為深厚,只怕不在自己之下。修行六十來年,就算得了參同契也沒法轉換功法;
術法之類的,估計人家王道長也瞧不上。算來算去,好像就只剩下玉琥里的云箓法陣了。此時他掌握了兩個法陣,也不知人家王道長能不能瞧得上。
思索間離開山道,轉入一條羊腸小道,七扭八拐地翻過一座山,又走了兩個時辰的山路,直到天色將暮,王靜玄才指著山上的道觀說道:“這便是至道觀了。”
這至道觀山門不大,拾階而上,轉過山門進到內里,便見得大殿里供奉著祖師許旌陽。
費景庭這幾個月補了不少道藏,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王靜玄只怕不是太一中人,而是衰敗的凈明道。
凈明道以許旌陽為開派祖師,行教側重以符箓禁咒驅邪降妖,以守一齋醮修仙度人。
奇怪的是從沒聽說凈明道以為飛劍見長,這位王靜玄道長又從哪里得了飛劍之術?
進得山門,便見幾名年輕道士正在灑掃,見王靜玄領人上山,趕忙過來見禮。
“師叔祖!”
“無上天尊,見過二位善信。”
王靜玄說道:“這二位可不是簡單的善信,而是修行中人。”
青年道士訝異地看了二人一眼,隨即換了稱呼道:“見過二位居士。”
“道長安好。”費景庭與之招呼道。
王靜玄一抖手,將剛到手的二十大洋送了過去:“法明,且拿去采買些糧食。”
法明接過來數了數,苦笑道:“師叔祖,這才二十大洋,只怕撐不了多久。”
王靜玄嘆道:“過幾天我再下山轉轉,看看哪家大戶需要打醮,再賺一些簿儀,這日子總能撐過去。”
頓了頓,又吩咐道:“這二位居士只怕要在此留宿,你去后面收拾兩間靜室出來,再沏一些山茶過來。”
“是,師叔祖。”
年輕道士退下,王靜玄引著二人進了后方一間靜室,待法明奉了茶,王靜玄招呼道:“這茶葉乃是山上隨意采摘的野茶,水倒是不錯的山泉水。有些粗陋,還請二位居士不要嫌棄。”
“道長說哪里話?”費景庭嗅了一口道:“此茶芳香撲鼻,怕是不比龍井之類的名茶要差。”
各自品了一口茶,褡褳里的小白蛇耐不住爬出來,嘶嘶有聲,符蕓昭便說道:“小白白要去溜達溜達,我帶她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