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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庭,為師觀你近來頗為苦惱,可是有煩心事?”
“弟子是在詫異,師父為何只收弟子做俗家弟子,而不是收入門墻之內。”
“哈哈哈,俗家弟子不好嘛?我觀你雖外表恬淡,但塵緣未斷,便是跟著你的符蕓昭,只怕早就屬意于你了。”
費景庭撓著頭說道:“師父就別打趣我了。既然您說了陰陽雙修之法不可學,那我要想得道飛升,便只能出家上山了。”
王靜玄搖搖頭,責怪道:“我那只是經驗之談,不見得便真是如此。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景庭元陽早失,還不是數月間便有了如此修為?再者說,為師苦修六十載,修為也不見得比你強到哪里去,得道飛升更是無望。
我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留你繼續走我的老路?”
“咦?師父,你前幾日不是說過,喝了那闊樂,已經隱隱窺到合道的邊了嗎?”
“咳咳……景庭啊,為師只是貪戀那闊樂的味道。要說也甚是古怪,初喝只是覺得有些甜,喝了幾罐便有上癮之感,真真是古怪。”
費景庭眨眨眼,看著師父悵然若失的模樣,心中禁不住有些古怪。心道,老小孩老小孩,莫非師父這是返老還童了?
王靜玄又道:“再說你那參同契玄女經乃是張三豐真人所改,想來是有些作用,你不妨試試,不行便棄了便是。”
“師父,可是我看觀中典籍,先代真人有云,未聞不守精關而得道飛升者……”
“可先代真人最后也尸解了啊,他說的話不一定作數。”
費景庭明白了,師父也不知在這靈機斷絕的天地,如何走出一條新路,所以便讓費景庭自己抉擇。
“額,弟子明白了。”
又過了幾日。
“師父,弟子想了想還是不太對。”
“哪里不對了?”
“弟子看了無數典籍,都說修道之人,必除五欲、七情。若弟子真的習練了玄女經,那還如何過得了太上忘情這一關?”
“太上忘情是哪里的說法?亢桑子·賢道篇倒是說過至人忘情。道經云,今日守心何所證?不失凡身得道身。修道修道,怎么也不是修成非人,忘情不是無情,無情那還算是人?”
“額,那師父是如何處置五欲七情的?”
王靜玄瞪眼道:“為師十幾歲便上了山,哪里知道什么五欲七情?”
費景庭一琢磨也是,恭敬施禮,趁著師父沒發火,緊忙溜了。
又一日。
兩道身影于絕壁之上疾走如飛,時而劍器相交,于是山間便回想起陣陣清音。王靜玄虛晃一招,奔走間一個翻身落在一塊巨石上,隨即收劍而立。
費景庭緊隨其后,見師父收了寶劍,他也不再攻擊。
王靜玄回身贊許道:“這三十六路天罡劍法,景庭便算是掌握了。且隨我來,今日便教你如何凝聚金煞之氣!”
費景庭心中雀躍,抱住劍柄拱手道:“但憑師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