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排長嗤笑道:“多新鮮啊,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捻釘,這年頭哪個好人樂意當兵?”
“說得有道理,那我就不算亂殺無辜了。”
王排長腳步一頓,扭頭問:“什么意……”
最后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見符蕓昭屈指一彈,王排長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伸手去摸,卻什么都沒摸到。
不但是王排長,就是那倆北洋兵同樣脖子一涼。起初三人還沒什么感覺,過了須臾,只覺得渾身麻癢難耐。
“癢癢……嘶,好癢!”
仨人也不趕路了,紛紛停下來抓撓。只是這不抓撓還不要緊,一抓撓,愈發的麻癢。轉眼間王排長與兩名北洋兵便抓破了皮膚,一張臉鮮血淋漓。
這還不算完,三人扯開衣物渾身抓撓,不片刻便皮開肉綻。
兩名挑著滑竿的轎夫嚇得不敢放聲,眼瞅著翻滾的血肉間爬出密密麻麻的蟲豸,倆轎夫嚇得嗷一嗓子,丟了滑竿扭頭就跑。
符蕓昭一個跟頭翻下來,立在地上,隨手拍了拍衣服上掉落的食物碎屑,沖著半死不活的三人道:“記住了,下輩子少干這種缺德事兒……嘖,有沒有下輩子還兩說,就這樣吧,活該你們倒霉。”
小姑娘扭頭朝著臨安方向走去,絲毫不理會此時出氣多進氣少的三個北洋兵。
不過二十多分鐘,變換了容貌的符蕓昭便找到了正在布莊量尺的費景庭。
“景庭哥哥。”小姑娘甜膩膩叫了一聲,蹦蹦跶跶便撲了過去。
“誒?別鬧別鬧,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冒失?”頓了頓,費景庭問道:“解決了?”
小姑娘點點頭:“那三人壞事做盡,我就替天行道了。”
“哦,沒留下尾巴吧?”
“走脫了兩個轎夫,不過反正以后也不來臨安了,他們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又上哪兒找去?”
“哦,那沒事兒了。”
費景庭渾不在意。幾個月朝夕相處,費景庭熟知符蕓昭的性子。這丫頭看似瘋瘋癲癲,實則心中有分寸。但凡符蕓昭認定這人該死,那就說明這人肯定有該死的理由。
費景庭還有些擔心殺戮過甚會不會影響符蕓昭修道之路,可看著符蕓昭渾不在意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也好,沒準沒心沒肺的性子更適合修道。
在布莊里量過了尺,費景庭便被符蕓昭纏磨著去了館子。這臨安縣城不大,最繁華的不過兩條街,二人便在街上找了一家飯莊。
剛剛在二層臨窗的位置落座,便聽得街上喧嘩聲大作。
有百姓嚷嚷:“李真人顯圣啦,大伙快去西門外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