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惱火了,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沒營養的話,不外乎利誘、威脅。一旁的盧篠嘉偷眼看了看符蕓昭,喝了一口茶,將茶碗重重一摔,說道:“好!那就娶你為妻!我回頭就跟家里那位離婚,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請你過門,這下總可以了吧?”
費景庭說道:“這位盧少帥可說的是真話?”
盧篠嘉也是狠人,放狠話道:“要是我說了假話,出門被雷劈死!”
這年頭唯物主義還在小圈子里傳播,放這種狠話可見盧篠嘉心意堅決。費景庭倒是吃不準了,這盧篠嘉說得到底是真話,還是哄騙符蕓昭的假話。
他在沉吟,一旁的符蕓昭卻來了戲癮,看了眼盧篠嘉說道:“好,這是你說的,我等你休了妻子來找我。”
盧篠嘉急了:“我都發誓了,你就不能跟我下山?”
“那你不是還沒離婚嗎?”
“就是一早一晚的事兒。我那婚事是家里做的主,我爹就想著借了娘家的力好高升一步。可這么些年什么事兒都沒借上力不說,反倒一直拖累我家。我回頭跟老頭子說說,老頭子一準同意。”
見符蕓昭不為所動,盧篠嘉犯了難,近乎哀求道:“我要離婚娶你,總得讓家里人見過你再說吧?”
符蕓昭終于開口,問道:“你要我跟你去錢塘?”
“去什么錢塘?要去也得是去滬上。我跟你說,滬上可不比錢塘這種鄉下地方,十里洋場,那是要什么有什么。”
符蕓昭眼珠轉了轉,賣了半天關子,終于說道:“好,你說的那么好玩,我就跟你去瞧瞧。說好了,要是不合我心意,我可就自己回來了。”
盧篠嘉不迭地應承:“放心,放心,保準合你心意。”
這位盧少帥坐不住了,招呼人就要下山,就怕夜長夢多,轉頭符蕓昭再改了主意。眼見費景庭冷眼旁觀沒阻攔,盧篠嘉頓時對其大為改觀。這會兒他把費景庭當成了照顧妹妹的暗器高手,絲毫沒想到費景庭是個修道者。
這要是結了親,便算是跟費景庭是親戚了,是以盧篠嘉絕口不提那輛摩托車的事兒,哄著符蕓昭匆匆忙忙便下了山。
他哪里知道,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費景庭將一幫人送出山門,笑吟吟地朝著符蕓昭揮手。一旁的法和焦急道:“小師叔,你就看著符姑娘讓這幫人帶走了?”
費景庭笑道:“帶走?你想多了。這天下間能帶走這丫頭的人可不多,而且這位少帥顯然不在其列。”頓了頓,拍了下法和的肩膀:“走吧,約莫晚飯前她一準就回來,別忘了給她準備飯。”
卻說盧篠嘉出了山門,便要坐上滑竿,符蕓昭眼珠一轉便來了壞主意。
她詫異道:“你怎么還讓人抬上來?這腿腳不靈便?”
盧篠嘉道:“哪里不靈便了?我是懶得自己走。再有,”他指著幾名抬滑竿的腳夫道:“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我是勞心的,他們是勞力的,我給足了大洋,他們巴不得走這一趟呢。是不是啊?”
腳夫頓時不迭地應承下來。這一趟雖然勞累,可起碼賺了四五天工錢,算得上是好差事。
符蕓昭卻笑著說道:“什么事兒都勞煩別人,那你自己還有什么用?不如這樣,只要你能跟上我,下了山我便隨你怎么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