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哼哼幾聲,到底朝前走了。
關熙怡頓時松了口氣,扭頭看著符蕓昭道:“看,我就說嘛,這有什么難的?”
“嗯嗯,關姐姐最厲害了。”符蕓昭言不由衷地附和一聲,隨即指著前方道:“看路看路,拐彎了!”
“斡斡斡……誒?錯了,這邊這邊!”
好一番手忙腳亂,驢車劃出S形,總算是轉上了大街。有道是老馬識途,拉慣了車的老驢也是如此。上了大街,這老驢反倒平穩起來,跟在前方的馬車之后,不急不緩。
行了小半個時辰,眼見便要出了城區,前方道路上堵了一票巡警。出城的車馬、行人被挨個盤問。
關熙怡頓時緊張地看了一眼符蕓昭,后者寬慰道:“沒事兒,有我呢。”
說罷,符蕓昭手掐法訣,假形之術使出,整個人又變成了圓臉麻子村姑。
關熙怡看得眼熱,心道難怪費景庭那家伙一直將符蕓昭留在身邊,這一天變一個模樣,想什么樣就能變成什么樣,又有哪個男子扛得住?
驢車跟在前方馬車后身,一點點挪動,轉眼便到了卡口。一群背著槍械的巡警檢查過前方馬車,便朝著驢車圍攏過來。
領頭的巡官歪戴著帽子,瞥見趕車的關熙怡先是一怔,隨即問道:“上哪兒啊?”
“回鄉。”
“車里頭都什么人?”
關熙怡道:“我丈夫,生病了。”
“生病了?”巡官嗤笑一聲:“生病了不老老實實在城里治病,反倒往鄉下跑,這踏馬倒是挺稀奇啊。掀開簾子,老子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關熙怡一陣緊張,符蕓昭卻神情平淡,只是雙手暗暗掐著法訣,就待使出障眼法。
巡官剛要上前,便聽身后傳來一聲咳嗽。
巡官頓住,轉頭就瞧見白貞庸背著手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啊?”
巡官立馬低頭哈腰道:“白科長,我正要檢查……”
白貞庸罵道:“檢查個屁,放行。”
“啊?”巡官大為不解。
白貞庸看著毒辣的太陽說道:“姓曹的吩咐下來的事情,做做樣子就行了,你踏馬還真想給姓曹的當孝子賢孫?”
“這怎么話說的,卑職可是對楊廳長忠心耿耿啊。”
白貞庸瞥了其一眼,又掃了眼車架上的關熙怡與符蕓昭,隱晦地點點頭,隨即揮揮手道:“放行放行,費先生可是咱津門的大英雄。姓曹的犯了眾怒,我看他這高官算是當到頭了。”
巡官不敢違逆,當即招呼一票巡警拉開路障,目送著驢車過了關卡。
走出一段,關熙怡回望一眼,便瞧見白貞庸背著手站在那里,一直目送著驢車遠去。
關熙怡撫著胸口后怕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一關過不去呢。”
簾子挑開,倪秋鳳探頭說道:“方才那位是白科長,景庭哥帶我見過的。”
“白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