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富同意淮策上門提親的事情,很快傳回到國師府。
淮策險些失手打翻了面前的茶盞。
滾燙的茶水濺在他虎口上,瞬間將那一塊皮膚燙紅了。
他渾然不覺。
呆愣了許久后,笑意一點一點從眼底蔓延出來。
恍若春陽下融化的冰雪,又似滿樹盛開的杏花,暖風拂動,香吹滿頭。
喜媒人一時看呆了眼。
她早就知道,他們這位年輕國師品貌非凡,乃是玉質金相。
沒想到,笑起來更加驚為天人。
真真是郎艷獨絕,事無其二。
云慶瞧著喜媒人看癡了的模樣,咳嗽了兩聲。
喜媒人才回過神來,就聽淮策急聲問道,“何時才能下聘”
喜媒人捂著嘴笑“國師莫要心急呀。”
“這提親才是第一步。”
“合八字后,您就可以拿著聘書,備了禮,去唐府定親了。”
“再之后,才是下聘。”
淮策壓不住眉眼的笑,“本座不急,是該按照議親的流程一步步來。”
喜媒人本就長得喜慶,如今一笑起來,更是一臉福相。
“成親這里面的門道可多著呢,國師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盡管來問老婦。”
淮策讓云慶去庫房拿了一對翡翠玉如意送給喜媒人。
云慶還特地在玉如意上纏了兩道紅綢布。
喜媒人拿著玉如意,又說了許多吉祥話,喜笑顏開地離開了。
唐國富當年成親匆忙,南疆又不講究這些禮節。
他只同阿瑾拜了天地,便算是成親了。
是以,他作為淮唐兩家唯一的父母長輩。
喜媒人前腳剛走,他就出去向人打聽議親的流程了。
還順便得知了,成親前還有男女兩方不要見面的習俗。
否則不吉利。
唐國富大手一揮,決定搬家。
早在知道淮策對唐昭昭有了別的心思的時候,他就在東城那邊買了套大宅子。
如今那邊修葺的也差不多了,正好搬過去。
唐昭昭抗議無果,只得來淮策這里吐槽。
“也不知道爹爹聽誰說的,聽都沒聽全,連我都知曉男女兩方不能見面是在成親前幾日。”
“如今咱們才定了親,若是明年成親,那我們還能一直到明年才見面嗎”
淮策在一旁給唐昭昭剝石榴。
溫聲道“伯父是想圖個吉利,東城和西城有些遠,你來回不方便,日后我去東城找你。”
唐昭昭拖著腮“還是我來找你吧,左右我也沒什么事。”
她問道“陛下如今怎么樣了”
趙景言登基后,淮策帶著唐昭昭去了趟皇宮。
小皇帝在唐昭昭和淮策面前,還同以前一樣,說幾句話就被逗得臉紅。
淮策淡淡道,“同以前一樣。”
前段時日,趙景言還想讓淮策帶唐昭昭進宮。
以前在國師府,有下人陪他聊天。
后來當了皇帝,就沒人跟他說話了。
他便開始想念唐昭昭姐姐。
趙景言試探的請求被淮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又沒有血緣關系,算哪門子的姐弟
為不讓趙景言太孤單,失了想當皇帝的心。
淮策把沐陽公主同蕭明煬弄進宮里。
讓他們兩個能說的喇叭陪趙景言玩。
后者便不提唐昭昭了。
淮策將剝好的石榴推到唐昭昭面前。
手還沒收回來,心臟驟然如同萬箭穿心一般疼。
淮策臉色煞白,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
幾乎是同一時刻,淮策喉嚨里涌出一股甜膩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