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南雖然是個沒腦子的廢物紈绔,但他爹景安伯是個人精。
景安伯做事向來謹慎小心。
尤其在幾個百年侯府伯府相繼沒落以后,他行事更加如履薄冰。
若非此次溱州澇災一事,淮策想要干凈利落地扳倒景安伯府,還需要一些時日。
這事,還得感謝曹云南。
淮策站起身,神色淡漠,冷聲道:“去御書房瞧瞧。”
云慶恭聲道:“是。”
淮策剛走了兩步,余光瞥見他一直放在案幾上,從鼻梁上拿下來后,便沒有再動過的那副單邊眼鏡。
他神色微動,又彎下腰,將那副單邊眼鏡拿在手中。
轉身去右側架子上,找了個雕工繁瑣精湛的小盒子,將單邊眼鏡放了進去。
云慶還是頭一遭見這稀奇玩意兒。
他疑惑地看著淮策的舉動,好奇問出口:“主子,這是何物?”
淮策沒有回答他,將箱子重新蓋上,扣上鎖扣,遞給云慶:“將此物,放進我書房的置物架上。”
淮策口中的書房,指的是國師府的書房。
他口中的置物架,放的向來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云慶對箱子里的東西更加好奇了。
但淮策沒回答他,他也不再多問,恭敬接過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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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唐昭昭同沐陽公主在寢殿中睡得正香。
宮女看了看時辰,走進殿內叫醒唐昭昭二人。
“唐姑娘,該起了。”
唐昭昭躺在一側床榻上,錦被蓋到脖子處,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聽到宮女的聲音,她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繼續紋絲不動。
宮女:“……”
宮女又了一遍,在她的注視下,唐昭昭閉著眼睛,身體半起。
等到宮女轉過身去喊沐陽公主,唐昭昭又躺了回去。
宮女好不容易將沐陽公主叫醒,回頭發現唐昭昭又睡著了。
她折回去喊唐昭昭,沐陽公主又繼續躺下睡了。
宮女:“……”
疲憊了。
就這樣來回往復,連續叫了兩人三遍。
唐昭昭才艱難地半睜著眼睛:“唉,不是我不想起來,實在是這床榻,它離不開我啊。你瞧,它都將我粘在床榻上了。”
沐陽公主的錦被還蒙在頭頂上,她露出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悶聲悶氣道:“太困了,能不能今日請一日假?”
唐昭昭當即睜開眼睛:“民女覺得可以。”
沐陽凝眉思索:“可是,要想個什么理由呢?國師那般聰明,若是說謊,他一眼便能瞧出來。”
唐昭昭側著身,看向沐陽:“派人前去移清宮,就說您昨夜吹了涼風,今晨有些發熱,去不了移清宮了。”
“面都不露,國師定不會發現了吧?”
“若是國師差遣太醫院的人來給您診病,您不松口,他們定也不會強行要給您診病。”
沐陽瞬間彈起身,坐到床榻上,嘿嘿一笑:“還是昭昭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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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沐陽的發熱癥狀看起來更逼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