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再次垂下頭。
剛要觸碰她的唇時,身下的人突然睜開眼睛。
二人目光相對,星月落入深谷之中。
彼此間溫熱的呼吸綿長。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猛然地、近距離地對上淮策深邃如幽谷的眸子。
唐昭昭心底一驚,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忙將頭往一旁偏了一下。
冰涼的唇擦過唇角,印在一側。
唐昭昭整個人都僵住了,整個人如同被丟進火焰之中,熱度瞬間攀升。
淮策甚至能感受到唇上源源的熱意。
他眸子幽深,喉結上下滑動,將口中的藥咽了下去。
她醒了,就不必他來喂藥了。
淮策剛欲起身,臥房的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了。
陳院使嘀嘀咕咕“不可能沒醒啊,老夫這一手針灸技術,年輕時可是師從”
話音戛然而止,在看到床榻上那一幕的時候。
陳院使身體瞬間來了個前后反轉,“嗨呦”一聲,老胖手捂著臉,腳底抹油瞬間溜走。
跨出門檻,關上房門,一口氣完成。
他嘴角先一步揚起來。
這這這
這怎么就親上了呢
也不提前報備一聲
讓人瞧見多不好意思啊
云慶被堵在門外,看著陳院使跟迎來第二春一樣傻笑著,以為他發癲了。
他好心關切“陳院使,您沒事吧要不要先去睡一會”
陳院使精神抖擻,站在門口不讓他人進去“不必”
*
臥房內。
淮策已經坐起身了。
面色如常的皮囊下,是強如擊鼓的心跳。
他淡聲解釋道“方才見你未醒,想與你渡藥。”
躺在床上的那位姑娘已經羞到去扯身上的錦被,準備將錦被蒙到頭頂上了。
“哦,渡藥。”
唐昭昭承認,她的確是早就醒了。
在淮策同她說那些救命的話時,她就醒了。
只不過,不想寫那令人禿頭的文章,她才遲遲裝昏迷。
聽到淮策那聲“冒犯了”之時,她便隱隱察覺出不對勁。
若非聞到越來越近的沉香味道,她是不會睜開眼睛的。
唐昭昭內心怦怦直跳。
幸好,幸好她眼睛睜得快,不然初吻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
淮策動作頗輕地拽住唐昭昭即將蓋住頭頂的錦被。
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開口提醒她“你頭上還扎有金針。”
唐昭昭抬眼往上看,眉毛也跟著上揚“嗯什么金針”
唐昭昭下意識想伸手去摸,又被淮策一把攥住手腕“別亂動。”
冰涼的觸覺刺激了唐昭昭一下,她打了個哆嗦。
好奇發問“國師,您的手,為何這般冷”
他的嘴唇也很冷。
淮策收回手,避而不談“本座去找陳院使來給你拔針。”
臥房門上,印著兩道身影。
淮策單手扯開扇門,門外兩個偷聽的人差點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