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乍然聽到陳院使說的一番話,他接受不了。
蕭明璋問道“陳院使,你方才可有仔細把了脈”
這話,陳院使就不愿意聽了。
陳院使可是整個太醫院的領頭人,實力擔當外加嘴碎擔當并兼。
質疑他的醫術,相當于否定了整個太醫院。
若是這樣,他們太醫院日后還怎么在大炎王朝立足
陳院使道“下官雖不敢身比神醫,卻也精心鉆研醫術大半生。”
“區區這點問題,是個會把脈的人就能把出來,下官倒也不至于把錯。”
“若是王爺信不過下官,還望另請高明,下官還要回宮,整理各宮娘娘的卷宗。”
陳院使這樣一番話,打消了蕭明璋對他的懷疑。
但后者心中的怨氣和怒氣,也隨之加重。
蕭明璋此刻臉色普就如同焦了的茄子。
又黑又紫。
府中的家醫,膽敢欺瞞他
陳院使慢吞吞道“下官先給牧側妃開些安胎的藥方子,側妃這幾日要在床榻上靜臥,盡量哪里都不要去。”
“最好連院子都不要出了。”
后面這句話,是在來牧婉兒院子的路上,唐昭昭叮囑陳院使要同蕭明璋和牧婉兒說的。
只要牧婉兒不出院子,她就不會將事情搞到裴君音頭上。
唐昭昭也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
蕭明璋還沉浸在府中家醫欺瞞他的憤怒之中。
家醫為何要欺瞞他這件事
涉及到血脈問題,蕭明璋不傻。
思來想去,他想到了牧婉兒頭上。
腹中胎兒極有可能保不住一事,牧婉兒是不是一早就知曉了
亦或者,是她讓家醫將此事瞞住的
蕭明璋第一次,對牧婉兒產生了懷疑。
*
府中,不同于唐昭昭的閑淡舒適。
坐在茶桌旁的牧婉兒已經緊張的心跳加速了。
晉王殿下一定知曉了她腹中胎兒多半保不住一事。
牧婉兒打定主意,若是晉王殿下進來后,問她這件事,她便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情,一切都是家醫的責任
唐昭昭細心觀察著牧婉兒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
將她那些破心思,猜的一干二凈。
牧婉兒不愧是活到最后的惡毒女配。
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臨危不亂,繼續想自保的方法。
不多時,蕭明璋同陳院使回了里間。
牧婉兒連忙起身,問自己腹中的孩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蕭明璋認真地看了牧婉兒一眼,沒有從她眼神中找到一絲慌亂和躲閃。
他回道“你腹中的孩子沒有出事,只是你身子骨太弱,陳院使需要靜養。”
蕭明璋又看了眼在寫安胎藥方子的陳院使,道“王妃那邊的晨昏定省,本王給你免了。”
“這段時日,你就在自己房中安心調養自己的身子,不要過多操勞。”
蕭明璋只字未提滑胎和死胎一事。
牧婉兒稍微放心了些,她靠在蕭明璋的胸膛上,柔聲輕嗯著。
“一切,都按照王爺的安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