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估摸十多秒,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掐了煙扔進垃圾桶,起身離開。
他身影漠然,孤寂,很快消失在轉角。
兩旁樹影搖曳,他擦肩而過時,留下了一股淡淡的煙味。
許愿站在原地,看向他消失的轉角,不知道有哪句話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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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吧里烏煙瘴氣,煙味和泡面味混合在一起,還有劈哩叭啦地敲鍵盤聲,一個頭發凌亂的青年磕著煙灰,嘴里嚷嚷:“上啊,上啊,打野死哪去了?”
宋明朗蹙眉:“我他媽的飛過去啊。”
“你他媽的,所有人在團,一個打野在野區采靈芝?”
“我他媽……”宋明朗余光掃到門口看到賀禮嘴邊的話頓住,伸手碰了一下蔣風。
蔣風還在為剛剛那一波團戰氣頭上,剛剛輔助開團很好,一個擊飛四個,他一個射手收了對面三,還一個法師殘血,結果被對面打野阿軻隱身給切了,如果宋明朗剛剛過來,就一波了。
宋明朗推了一下蔣風沒反應,又推了一下。
“嘖。”蔣風被激怒,正要開罵,宋明朗朝著吧臺揚了揚下巴,“賀禮回來了。”
蔣風聞言,朝著吧臺看。
賀禮扯下衛衣帽子,狼尾,長發,遮住眼簾。
門口跟著進來一個女生,打扮的艷麗,小短裙,小短衫,身材火辣,露著肚臍,趴在柜臺跟賀禮說話。
他抬眼只是輕描淡寫從女生臉上掃過又低下頭:“身份證。”
女生故意把身材突出,笑的甜,遞出身份證:“老位置。”
賀禮:“沒了。”
女生:“那好吧。”
“唉。”蔣風朝著宋明朗開口,聲音壓低,“你說一朵花去找他,怎么還冷著一張臉啊。”
宋明朗:“那還不簡單,不喜歡一朵花唄。”
蔣風“嘖嘖”兩聲,直搖頭,為許愿不值:“一朵花也真是,我這樣的青年才俊不喜歡,非得喜歡賀禮這樣脾氣怪的。”
青年才俊?
宋明朗打量了一眼蔣風,不忍笑了:“一朵花跟你?那是美女與野獸,山雞與鳳凰。”
蔣風抬腿踢了宋明朗一腳。
宋明朗眼快,早一步躲開,跑去了柜臺。
“一朵花去找你了吧?”
賀禮抬了抬眼皮,神色有點懶,沒說話,伸手把身份證遞給女生,伸手拆了一盒泡面。
宋明朗也習慣了他這樣愛搭不理,繼續問:“一朵花喜歡你吧?找你挺急的,跟你告白了吧?”
“放學就在學校門口堵我和蔣風,嗯,準確點來說應該是堵你,你今兒不是沒來上學嗎?她就問我和蔣風你去哪了。”
賀禮垂眸:“以后她要是再問你們什么,一概不知。”
“你這樣就有點不知好歹了,人家一姑娘主動追你,你至少給點反應。”
“我給的反應,她受不起。”
泡面冒著熱氣,模糊了賀禮的眼。想到上一輩她看到自己滿身是血轉身就跑,眼眶一熱。
他沒有家了,沒有親人,許愿就是他唯一,許愿就是他的世界,許愿是他的全部,可許愿一個轉身,把他的心臟碾碎。
賀禮抬眸,眼底嘲諷:“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得,知道了。”宋明朗琢磨著賀禮的話,也沒琢磨出什么來,點了點頭,看到柜臺上放著一枚大白兔奶糖伸手拿了起來,“你還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