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已經開學有一段時間了。傍晚,那個賣花的小女孩送了她第九枝紅桔梗花,然后在方橙和許戚夢疑惑下,沖著她擺手,笑著跑遠。
“她干嘛送你花呀?”
兩女生朝著朝著她看。
許愿抿唇,想了想:“因為,我經常去買她媽媽的烤紅薯。”
“我還以為有人追你不好意思親自送就讓這孩子過來。”
戚夢看向她手里的花,拿過來打量,好像要在這枝花上看出什么細節開,想著假如夾著什么小紙條,或許在花瓣上寫字什么的。
結果看了半天,就一朵普普通通的一朵花。
“我也以為是男生送的。”小女生總有美好幻想,方橙小臉憧憬,“如果真的是那樣,還挺浪漫的。”
“你是想賀宸了吧?”
方橙臉頰更紅了:“才沒有,你別亂說。”
戚夢笑得不行:“小臉紅的呦,像猴屁股。”
“哪有?”方橙摸了摸臉,燙燙的。
“喜歡賀宸就告白,再不說就被咱們班那誰,方曉伊搶走嘍。”
戚夢一口一個賀宸,方橙臉龐又紅又臊,追著戚夢跑。
許愿走在兩女生后面,手指捏著花,看向身后的人,把然后彎著嘴角。
賀禮就跟在她身后,保持著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和蔣風一起,不會有人發現他們之間有種某種牽絆。
蔣風看著打打鬧鬧兩個瘋女生,再看看安安靜靜的許愿,一臉得意:“我女神。”
賀禮輕笑,低頭點煙。
蔣風撞了撞賀禮:“你是不是對我女神有點意思?”
賀禮揚了一下眉,懶的說話。
“你耳釘是什么意思?”
指間的煙霧徐徐散開,賀禮抬起眉眼,目光追隨著女生,心深深淪陷。
這輩子比上輩子還愛。
“說話啊。”蔣風急了。
“淪陷。”他說。
“淪陷?”蔣風一拳砸在賀禮肩膀上,笑著說,“我就說嘛,一定是宋明朗那家伙過度解讀了,你怎么可能喜歡許愿。”
賀禮吸著煙沒吱聲。
蔣風搓搓手:“賀禮,我想追她。”
“她?”
“嗯。”蔣風點頭,直勾勾看著前面背影單薄的女生,“看到她第一眼,我連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賀禮掐了煙,嗓音淡:“就想想吧。”
晚飯后,許愿給圓圓綁上牽引繩,換鞋,朝著屋里喊:“媽,我出去遛狗了。”
袁佩珍正戴著眼鏡整理資料,醫院里遇到棘手的手術,就放在明天,袁佩珍正看病人病歷,沒空管她。
許愿帶著圓圓出門,這狗整天關在家里,一出門就歡脫了,許愿拖著它進電梯,按了最高一層。
圓圓圍著她撒歡,轉圈,搖尾巴,吐舌頭,總之比她還激動。
許愿低著頭問:“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圓圓搖尾巴,又轉了一圈在她腿邊坐下,仰頭看她,黑溜溜的眼睛好像在期待什么。
電梯門一開就拖著許愿往前沖,看著還在樓里,突然靜止不動。
許愿牽著它往樓梯間走,怎么拽它就不愿意走,非要進電梯。
許愿沒辦法,只能抱它上樓頂。
賀禮手指捏著煙,放在嘴里,漫不經心撥動琴弦。
這棟樓有12層,風很大,還有點冷,女生只穿了一件單薄針織衫。
賀禮看到她掐了煙。
“等了多久?”
“沒多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