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嗯”了一聲,電話里沒了聲。
許愿心里莫名難受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陰雨天變成陽光媚明,整個城市喧囂了起來,家里人都起了床,吃完飯去上班。
許愿出門扔垃圾,去對門敲門,把對門的垃圾也帶下了樓。
又陪李蘭蘭坐了一會兒,女人已經把手工活做的得心應手,一邊踩著縫紉機,一邊和許愿說話。
“你們暑假應該快結束了吧?”
“嗯。”
快了,還有幾天,賀禮也走了將近半個月了。
不知道他那邊怎么樣,可最近總感覺心頭悶悶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三了。”
許愿失神之際,李蘭蘭開口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許愿點頭:“嗯,”
“想好考哪里了嗎?”
“嘉山。”許愿回了兩個字。
李蘭蘭頓了頓,笑道:“聽你媽說你從小學習就好,考嘉山應該不是問題。”
許愿不好意思撓了撓臉頰:“還好吧,我從小沒什么愛好,別的小朋友說我是個聾子,不和我玩,我就在家里。”
許愿有點不自然的摸了摸耳上助聽器。
關于這個助聽器李蘭蘭從來沒問過她原因,或許和袁佩珍聊天聊過,只是沒有和她本人談過助聽器的事兒。
其實,她挺怕別人關注她耳朵的。
說白了,她是殘疾人,她還記得去年袁佩珍帶她去醫院檢查耳朵時護士同情她,又心疼她的樣子。
她知道那些人是好心,但是她不希望這樣同情,也并不希望別人關注她耳朵。
李蘭蘭嘆了一口氣,避開她耳朵的問題:“我看最近總有個女生往你家跑,還挺熱情的,有一次電梯碰到我,還笑瞇瞇的跟我打招呼,你哥的女朋友?”
“她叫戚夢,我朋友,有點自來熟。”
李蘭蘭點頭:“我還以為是你哥的女朋友。”
“她和我哥從小就不對頭,她嫌棄我哥死板木納,我哥也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許愿末了補充了一句,“她喜歡幽默風趣一點的男生,我哥和幽默風趣一點也搭不上邊。”
李蘭蘭笑而不語,低著頭把棉花填充進布偶,踩著縫紉機,很快就做好了一個。
這太陽光漸漸走到了頭頂,光線透過玻璃窗照進屋里,不是特別曬,只是讓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許愿臨走時,李蘭蘭又送了她一個小玩偶,是一只小猴子,賀禮就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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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禮那個男三的戲一拍就是許愿的整個暑假,上了高三,大家發現許愿的話越來越少,基本就是坐在教室里看書,刷題。
午休的時候,戚夢偷偷玩手機,把耳機給她一半。
放的是那首歌,許愿抿緊嘴巴,把耳機拿掉。
戚夢問:“不好聽嗎?”
“還可以。”許愿把垂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后,“我要背單詞。”
戚夢又去找前排的方橙,那小女生正咬著筆頭出神,戚夢好奇,伸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