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曼麗坐在花樹下,品著花茶,吃著點心,欣賞著一株將將盛開的芍藥花。
最近,聽聞那個丫頭跑去了樊山,生死不明。
苗曼麗心情舒暢,恨不得跑到廟中,燒幾炷香,拜托佛祖讓她別回來了。
聽聞山匪兇殘,逮住女人,特別是年輕貌美的女子,總要現場入洞房。
夏芊芊擔不上貌美,但勝在年輕,去土匪窩那種粗鄙的地方,恐怕很受歡迎。
不,恐怕不是受一個人的寵,而是很多人。
一想到那伶牙俐齒自不量力的丫頭,被人欺辱的場景,苗曼麗的嘴角便再也忍不住地勾起。
心情舒暢,令她忘記了最近縈繞在身側的所有不痛快。
身后腳步聲漸近,苗曼麗語調輕快道“李嬤嬤,你說,若是那丫頭被土匪糟蹋了,墨公子還會對她另眼相看,喜歡她嗎”
一直對她言聽必從,有問必答的李嬤嬤,卻遲遲沒有回應。
苗曼麗好奇,側頭回望時,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下巴。
她驚呼出聲,回頭望見一雙冒著怒氣的雙眸,“洪洪郎”
這個稱呼,通常情況下,是在兩人親昵時,才會從她的口中呼喚而出。
“哼”羅洪冷哼一聲,“我是你的郎,還是你希望你的郎是那個墨公子”
羅洪的逼問令苗曼麗的心尖尖發顫。
她雖然對那個天人之姿的人兒,有了某些臆想。
可那僅僅是臆想。
她出生在達官貴族的府邸,一出生便被眾人捧在手心中,雖然年幼失母,父兄的疼愛下,她驕縱了些。
可她還是很傳統的閨閣女子。
若不然,落水被侍衛所救,名聲受損之時,她才會毅然決定,下嫁給一名名不見經傳的侍衛。
如今,她更不會因為心系旁人,鬧出一個紅杏出墻的名聲,將之前好不容易維持的名譽,全部毀滅。
羅洪的手,箍得她的下巴,生疼生疼。
苗曼麗很想呵斥。
因為以她的身份地位,在羅家,羅洪從來對她畢恭畢敬,好生供養著,從未如此放肆過。
可此時望著他微微泛紅的眼,苗曼麗的心,第一次發憷了,“洪郎,你在胡說什么我對你,一直一心一意,你莫要冤枉我”
“冤枉嗎”羅洪氣不過,猛地一甩手,冷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曉你的那點小心思”
“我身份低微,娶你是我高攀。可高攀的我,卻絕對不會允許我的女人,心里藏著旁的男人。”他一字一句,語氣陰狠地警告著。
“你別血口噴人”苗曼麗摸著發疼的下巴,猝然起身,反駁道“你若對我好,心中有我。為何剛來江城不到一年,便納了四房妾室。”
“羅洪,你如此行事,你置我與何地”
羅洪被問住,并不打算與她糾纏,“你別忘記了,前三個女人,可都是你塞給我的陪房丫頭。你不送,她們如何能爬我的床”
“我是讓她們伺候你的生活起居,不是讓她們伺候到床上去”
苗曼麗的怒氣也被激起,“羅洪,你不要忘記了,在江城歷練一年之后,返回京師,你想謀得好職位,還需我父親與兄長周旋,你如此對我,當真是不怕自己的前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