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開顱
顱骨上鑿洞,將吸引器伸入腦中
這步驟中的每一步,都令人心驚膽跳。
這
這樣的救治方式,比刀尖上跳舞還要兇險,如何能保證成功率。
“劉老,你之前便知曉,她的救治方式”赫北的聲音拔高了幾個點,厲聲道“是不是”
老將軍戎馬戰場幾十年,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身上又自帶領兵者的強大威壓,一聲喝令,嚇得劉老全身一哆嗦。
他忙拱手行禮,恭敬道“夏姑娘所談的救治方式,屬下第一次聽,不過她”
赫北一揮手,打斷他的話,轉頭詢問夏芊芊,“殿下看中你,劉老也器重你,你也自信可以救治我兒,那么我問你,此種手術,你可曾為旁人做過”
夏芊芊被問住了。
若是論開顱手術,前世時,她是綜合科外科醫生,尤其擅長骨科,顱腦外傷等的手術。
所以,如赫鴻飛這般簡單的開顱手術,每日的手術單上,都有一兩例。
在那個世界,這是一類技術嫻熟,很普通的手術。
她有足夠的技術與足夠的資源支撐,所以做起手術來,得心應手,絲毫不怯場。
可現在在古代,以這里的醫療條件,術中她需要身兼數職,手術環境也欠缺,增加了感染率等等,所以,手術的難度成倍增加。
這樣一算,赫鴻飛的手術,算是第一例需要她獨立完成的手術。
略微沉吟一會,夏芊芊開口道“他是我的第一例病患。”
“第一例”
赫北嗤笑一聲,凌厲的眼神審視著她。
分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黃毛丫頭,可在他的強勢威壓下,依舊挺著小身板,神色自然,無一絲慌亂。
單單憑借這副勇氣,倒是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你可知,床榻上的人,是誰”他壓低聲音,低沉的嗓音中混合著令人壓抑的不容置疑的怒意。
夏芊芊面色冷靜,“是一名患者。”
“對你,他僅僅是一名病患”
赫北放在床榻邊的另外一只手,緊握成拳,不慎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青筋宛若一條條小蛇纏繞在手臂上,其上更是布滿了縱橫交錯的丑陋傷疤。
那每一條傷疤,都代表了他曾經的每一場戰役,代表了他為大乾國穩定,付出的鮮血與功勛。
“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赫北語重心長道“我赫北一生駐守邊關,為了大乾國民眾與圣上出生入死,今府中后嗣單薄,獨獨這一根獨苗,也因為剿匪,淪落如此。”
說著說著,赫北一時悲從心起,流血不流淚的將軍,眼角濕潤了,“如今,他命在旦夕,我眼睜睜看著他如此痛苦,空有一身蠻力,卻無能為力,你可知曉,作為父親心中的痛苦”
“哼”
他望著夏芊芊,嗤笑道“你口中所說手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連你也不曾實際操作過,你便妄想對我兒如此”
赫北眼眸中的火漸漸燒起來,“一個黃毛丫頭,不自量力,口出妄語,憑什么讓旁人去信憑什么讓老夫將兒子的命,交予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