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杰望著書房內外一摞摞的信箋紙張,臉色也不好看,“殿下,這些東西實在太繁多,從紙張的新舊程度來看,或許這是近十年來的東西。”
“哎”雷杰低嘆一口氣,“殿下,這些東西若要全部譯出來,夜以繼日的話,恐怕也需一年之久。”
一年之久,太久了。
有些消息,是有時效性。
一旦時間超過,便失去了它原本的意義。
姬子墨沉默一會,開口道“曹然,你負責令兵士們將所有相同符號的信件整理出來。”
“是。”
“雷杰,整理好的信件,你負責初步篩檢,重要的信件,全部挪到這邊來。”
“是”
姬子墨吩咐完,拿起桌面上的信件,重新開看。
其實,南蠻異族的文字,他學習過一段時間。
曾經,在與夏池相識的那一年中,他教授他武術,政見、學識,還教會他一些異族文字。
雖只學了一年時光,但他對語言敏銳,通讀他們的文字對于他來說,沒有多大的難度。
唯一遺憾,是這么多年來,他甚少用到,有些符號的字體有些生疏。
初看時,總有一些符號想不起來,需要聯系一下上下文,揣測一二,如此速度更加慢了。
可這么多的文件,他們需要的可靠消息便在這里,若是慢了,一些事情便會耽擱了。
姬子墨心急如焚,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翻閱著桌面上的信件。
門外,耿忠從忙碌的兵士們身邊穿過,躲避著腳底下一摞摞的書籍信件,終于擠到書房中。
他一來,滿屋子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
姬子墨的眼神更是沖著他的身后,望了望,沒有見到那位心心念念的人影。
“她沒來”明知曉答案,他還是不死心詢問了一句。
耿忠搖頭,拱手行禮道“夏姑娘婉拒了邀請,她說想回家靜一靜。”
靜一靜,是對夏芊芊那些抱怨話最委婉的另外一番解釋了。
一旁的劉老與赫北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他們明白,最近幾日,他們來回夏府的頻次,若小門有門檻,早就踩沒了。
甚至一度,兩人都在心里腹誹過。
如果那個丫頭是個男子,該多好。
秉燭夜談又如何
可偏偏她是一個女兒家,是賢王殿下的心尖寵。
他們是老頭子,還敢往她書房跑,若是年輕小伙子,他們還如此殷勤,還不被殿下廢了
那丫頭的嫌棄之意,睜眼可見,偏偏倆老頭子想要解答手中的困境,離不開她,所以厚著臉皮,也得往隔壁跑斷腿。
曹然聽聞她不來,剛剛還暴躁的脾氣忽然沉靜得厲害。
那丫頭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跟著殿下來參將府,那是經常性的事情。
她并非一般農家女那般嬌弱懵懂,凡事總是有自己的主見與令人驚嘆不已的能力。
所以,兩人相談甚歡。
他也很理解,為何劉老與赫老會厚著老臉,情不自禁地去尋她。
是他,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