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卻不能。
當一切真相大白之時,他們是至親血脈,本是幸事。
可造成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是他,當初他一箭射穿了她,也射掉了他們之間的血脈聯系。
他不敢求原諒,只求她不要恨他。
曹然有些落寂,攤手道“我們在這里忙成一團,她來了,也招呼不到。姑娘家家,咱們也不能太冷落她。”
曹然強裝無事的解釋,書房外,有兵士急匆匆而來,拱手行禮道;“大人,胡家的人又來探尋消息,詢問那件案子怎么樣”
胡棠心中正煩悶,忍不住擺一擺手“去告訴胡家,讓他自去尋江家商討賠償事宜,若是無法商談,再來報案。”
這邊的書信文字,破譯它是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曹然不愿分心。
“參將大人,胡公子討要青山腳下一塊地,江家要用那一塊作為江承運的墓地,兩家人各不相讓,根本無法談攏。”
“青山腳下的地”赫北一下跳出來,“是青山腳下東南角的那一片,江家的地”
那名兵士拱手行禮,“是。”
赫北將手中的書一扔,身為一名常年在軍中的老將軍,他差一點爆粗口,“怎么都看上那一塊地”
“莫非那塊地,是夏丫頭想要的地”劉老在一旁接話道。
“是”赫北有些懊惱,“我答應姑娘,給她買那一塊地,今晨才托人出去打聽,怎么這一會,胡江兩家先因地皮開始爭吵了。”
如此,他想輕而易舉地買下來,恐怕沒有那么簡單了。
書桌前,姬子墨再次放下手中的信件,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沉默好一會,他才幽幽開口道“她為牛選擇新牛舍的建造地,是選中了江家的那一片地”
劉老一愣,點頭道“是。殿下不知”
這句話,湊巧問到姬子墨的痛處了。
“你與赫老都知曉”姬子墨不答反問。
劉老微愣,隨即大叫不好。
看殿下的神色,他好似不知情。
“殿下”劉老有一些為難,“丫頭定是體恤殿下日夜憂思樊山之事,所以才”
“胡棠也知曉”敲擊桌面上的食指忽然一滯,他的聲音冷冷道“若不然,他中毒多日,為何偏偏這時跑來提賠償,不偏不巧,還想要她想要的那一塊地皮。”
胡棠定是為她而要。
不知為何,姬子墨的心莫名的酸痛。
“曹然。”他沉默一會,冷聲道“江承運雖死,可他是江家之人,胡家提出賠償要求,合情合理”
曹然反應過來,拱手行禮道“屬下明白。”
書房中,忽然一陣風刮過,憑空中,地上出現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暗衛。
“殿下,青山腳下,江胡兩家因為地皮之事,發生爭執,大打出手,而且
黑衣人語氣一頓,沉聲道“夏姑娘與清風騎馬也趕去了。”
胡棠去了,她也去了。
驀然,姬子墨一下站起身來。
一旁的耿忠一時慌亂地手足無措“殿下,她明明說要回家與李夫人一起包包子吃,這一會怎么能跑去”
“少廢話”姬子墨一時來氣了,“去,備馬”
“曹然,快,你帶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