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娘剩下的話,嚇得噎回去了。
她忙收斂收拾女兒時的潑辣模樣兒,規規矩矩地福一福,“多謝公子送芊芊回來。”
“不要打,不要罵了,不要問,人回來便好了”姬子墨望著夏芊芊,沉聲道“該教育的,我都教育了。早點回去,歇著。”
夏芊芊頷首低頭,回應道“多謝,我會的。”
她不敢多停留,拽著李云娘的手,趕緊往家回。
門剛關上,李云娘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你到底跟誰騎馬走了”
“殿下在外面,人還沒走。”
李云娘嚇得壓低聲音,“你干什么去了,快告訴我,你要急死娘。”
“噓”夏芊芊將手指放在口旁,作勢道“賢王殿下說了,不要問。是很緊要的事情,讓我去幫個小忙,不能告訴旁人。”
夏芊芊用賢王殿下來壓人,李云娘一時也不敢造次,不敢再追問。
“吃了嗎”她轉換話題。
“吃了點心。”
“點心根本不算飯。”
李云娘一邊說,一邊往廚房走,掀開鍋蓋,將溫在鍋中的包子,一個個撿出來,放到碟子中,遞過去,“拿著,到那邊桌子前吃。”
她說著,又給她盛了一晚稀粥,拿了一碟子小菜,端過去。”
“謝謝娘”夏芊芊一邊吃,一邊笑著道“其實剛才在路上,我餓得慌,一直想念咱家剛出鍋的熱包子。”
李云娘坐到她旁邊,看著她。
一些事情,她很想問,最后,卻化為了一聲嘆息。
算了。
女兒主意正,自有她的打算。
她與賢王殿下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干預之事,一切便順其自然吧。
夜,還是那個夜。
可今日,分明又與其他的夜晚,不一樣。
官兵押送一干人等,一入城西的大門,便引起街上民眾的圍觀,熱議。
茶館中,酒樓中,那些準備離場返家的人,再次添上酒水,開始新一輪的辯論。
夜越發黑了,參將府的大牢中,燈火通明。
曹然不會分析那些書信文件,可對于審訊犯人,駕輕就熟。
他守在監牢中,連夜對那些人進行了審訊。
南蠻的殺手,各個是硬漢,各種刑具挨個使用,無一人開口招供。
不招供又如何。
二十名南蠻人,聽命于江家一個管家的命令,無論如何辯解,都解釋不同。
問題的突破口在孔行。
曹然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對他,照樣用了刑具。
誰知,孔行骨瘦如柴,一推就死的人,卻意志力強悍,寧愿被打死,也絕不愿意透漏半點事情。
最終,孔行被鞭子抽打地滿身血痕,癱倒在地上,直喘氣,嚇得同監牢的嚴天路直哆嗦。
“曹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沒做。”
他跪行而來,匍匐到曹然的腳邊,哀求著“江家要給江承運遷墳,小的只是幫忙去看看風水,其余什么事情也沒做。”
“殺殺人,我也不知曉。”
他一個大老爺們,哭得滿臉淚痕,指著癱在地上的孔行,憤憤道“是那個瘋老頭,與對方一言不合,便吹響手中的銅哨子,招來那些黑衣人,各個下死手。”
“小的試圖阻止,可阻止不了。他放言要將小的殺了,扔到山崖下,嗚嗚嗚小的也是被害者。”
孔行的哭訴,令曹然煩躁不已,可他卻也從他的話中,聽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什么哨子”他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