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翠胡攪蠻纏,硬是坑騙他們十兩銀子,如今白紙黑字寫下調解書,根本無法辯駁
她沉默,張翠翠便覺得自己占理,越發扯著脖子,沖著圍觀民眾吆喝道:“大家來看一看,夏家母子三人窩在家中,吃香的喝辣的,卻拖欠著我男人的醫藥費不給,你說,他們的心,怎么那么毒啊!”
“這歹毒的母女,可憐我男人一病不起,卻連大夫也請不起,再耽擱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狐貍精的女兒,這是來取我男人的命來了。”
她越嚎越大聲,周圍人則紛紛搖頭。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夏芊芊,望著她的眸色暗了暗,衣袖下的手不由緊攥在
一起。
徐江聞訊趕來,見到這鬼哭狼嚎的場景,額頭的太陽穴不由跳了幾跳,“你們這,又是怎么了?”
夏芊芊冷臉,拱手行禮,“村長大人,這個潑婦無理取鬧,跑到家中打砸東西,還打傷了我阿弟,請為我們做主。”
“潑婦?你說誰是潑婦?”
被夏芊芊搶了先,張翠翠沖過來,叫囂道:“死丫頭,你們好吃好喝,有銀子不還,你還有理了,今日剛好村長也在,十兩銀子,老娘先不多要,先給我五兩。”
哼!夏芊芊望著張翠翠冷笑。
定是張大奎被聚旺樓扣押,缺銀子贖人,所以張翠翠才會狗急跳墻,跑來她家鬧。
“沒有銀子!”
夏芊芊斷然拒絕,怒視著她:“今日你打了我阿弟,他年幼,身子弱,不經嚇,臉上的傷,過后看病求醫的醫藥費,咱們也當著村長與諸位鄉親的面,好好算一算。”
“什么,你個臭不要臉的死丫頭,憑你也想來訛老娘。”張翠翠氣惱不過,撲上前,一把薅住夏芊芊的頭發。
夏芊芊身子單薄,與張翠翠在體型上相比,完全占不到優勢,可她絕不是吃素的。
沒有顧及頭皮的疼痛,她手掌一翻,指縫間幾枚銀針閃閃,毫不猶豫扎向她身體各處要穴。
她出手極快,整個人又被張翠翠的身軀遮擋著,沒有人看清她如何動手。
在眾人的眼中,唯見張翠翠餓虎撲食般抓住小姑娘的頭發,一頓撕扯,本以為會聽到丫頭的慘叫聲,不料打人者張翠翠卻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啊啊啊……”
她忽然雙腿一團,跌坐在地,好巧不巧,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碎碗瓷片上。
“嗷嗷嗷……”
這一次的嚎叫聲,比上一次聲音更加大。
她被電擊般,從地上翻身而起,鉆心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圍著墻根打轉轉,口中哀嚎不斷,“我的腚,我的腚啊啊……”
蓮藕白的衣裙上,一塊巴掌大小的瓷片扎在后臀部,鮮紅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猩紅猩紅。
伴隨著她的喊叫,所有人驚掉了下巴,更是紛紛身后菊花一緊。
仿佛……仿佛那片瓷片兒扎在自己身上一般,整個后腚都麻木了。
李云娘也被嚇傻眼了,懷里的元寶則忘記了臉上的疼痛,呲牙裂嘴,眼神中跳躍著一抹興奮。
夏芊芊則披頭散發地站在一旁,冷冷望著。
“你個死丫頭,癡傻女,你敢毒害老娘!”
張翠翠被激怒,撲過來又要撕扯她。
李云娘嚇得跑過來,一把將她護在懷中。
一旁觀戰的徐江,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呵斥:“全部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