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與我的女人,好似區別很大。
車轅處的耿忠,后背僵硬,使勁掄著馬鞭。
我沒聽到,我什么也沒聽到。
得不到回應,夏芊芊越發委屈,“你不擔心我的死活,你也不管你自己嗎?我死了,誰給你調理身子。”
“還有你……”
夏芊芊凌厲的眼神盯著耿忠的后背,“我都送你竹哨子了,我還允諾,你若碰到危險,我一定會前去救你。”
“你收了我的哨子,下這么大的雨,明知道王大爺不來接我,還讓我一個人回家,害我被人拿刀子捅,嗚嗚嗚……”
耿忠嚇得不敢轉頭,不敢爭辯。
他終于明白酒樓中,殿下為何問他是否忘記與旁人的約定,可也有點委屈。
他根本沒有應允,他會送她。
而且……那個竹哨子,被殿下拿走了。
眼前的少女,沒有以往的鎮定自若,責備埋怨的眼神中,更加沒有之前的鎮定。
不知為何,姬子墨的心一下空落落的。
一手將她的手臂拽過來,他忍住內心的怒氣,沉聲道:“我真不該救你。”
救我?
他的話,將她一棍子掄醒了。
對呀。
拿刀要捅她的人,又不是他。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或許那個人趕來,她就徹底死翹翹了。
可她,憑什么對著他發脾氣?
一時腦子轉過彎的人,有些蒙圈了。
此人冷血,不近人情。
她剛剛做了什么,沖著他發脾氣?
夏芊芊,你清醒一點,你以為自己是獨受男主寵愛的傻白甜女主嗎?
此人一言不合能將她扔下馬車。
扔下馬車,她會不會又遇到那個殺手?
夏芊芊立刻慫了。
“那個……”她忽閃著大眼睛,眼神怯怯,“對不起,我失態了。”
“手,伸過來。”他不置可否,沉臉命令。
夏芊芊有些不明所以,眼神順著他的視線落到她受傷的手臂上,遲疑地將左手伸過去。
姬子墨一言不發,用白色的錦帕纏繞上她的傷口,替她包扎好,用力一系。
“啊啊啊,疼疼疼!”
夏芊芊大眼睛閃閃,委屈巴巴。
“罵人的時候,不知道疼!”
他語氣嘲諷,給她將傷口包扎好,又一把將軟塌上的褥子扯過來,隨手扔到她的身上,“身上的雨水,也臟死了。”
厚厚的褥子包裹在身上,遮擋住外面的寒意,讓她的心底一片暖洋洋。
她白他一眼,“就你不臟。”
其實,一向一襲白衣錦服的少年,將泥水蛋蛋的她從雨中撈出來,還被她在懷里一番掙扎,自己也成了一個泥蛋蛋娃。
她調侃她,身子一冷一熱間,忍不住打一個噴嚏。
“阿秋!”
夏天的雨,宛若誰將天捅漏一般,雨水傾盆而下,不一會,又仿佛被某個神仙施法,迅速修補好了。
風停雨收,烏云散去,太陽從云層中冒出頭來,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
奔馳的馬車,速度逐漸減緩。
馬車內,時不時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噴嚏聲。
“阿秋!”
“阿秋!”
“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