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家,誰料屋漏偏逢大暴雨,直接將家整塌方了。
望著元寶可憐兮兮的模樣兒,她蹲下身子,替他擦去眼角淚,“元寶,咱們是男孩子,遇到事情,哭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唯有想辦法。”
“可我們有什么辦法呢?”元寶癟嘴,壓制著淚,特別的無助。
李云娘見此,率先哭出來,“我們今晚都不知睡哪里?”
她悲觀地厲害。
“怎么會沒地方睡。”
夏芊芊拉住她的手,“娘,東廂房塌了,我們還有西廂房。若不是我們勤快,先一步收拾好,這會真該哭鼻子了。”
她笑著調侃,更加打趣道:“我們原本就商量著,打算重新建新屋,老天爺或許聽到我們的愿望,來幫我們拆房子。”
“您瞧,拆房子多危險的活呀,給工人要多付酬勞,如此一算,我們還省下了不少銀子。”
這道理怎能如此講。
李云娘被她逗樂了,卻依舊憂心,“建房是大事情,我們孤兒寡母,不認識人,一時半會,恐怕建不起來。”
她說的這個問題,確實是問題。
夏芊芊一開始想著尋村長,讓他幫忙找幾個人。
轉念一想,村長那人墻頭草,怕是不牢靠。
回頭,望見門口的青帳馬車還停在那里,她一時有了主意。
眼前有人,為何不用一用?
墨魚雖是債主,可她面對他時,沒有一絲欠債人的心情。
一千兩銀子,是他訛詐她,他們彼此心知肚明。
被人訛詐,遭人討債,這本是一件讓人郁悶暴躁的事情。
但這件事情,需要分人與對方的目的性。
被張大奎等人訛詐欺負,對方目的明確,想要銀子,那么她反手就是一巴掌,腳踩渣渣,虐他一個天昏地暗。
但墨魚不同,他的目的不是銀子,他只是對她身份存疑,想要留她在身邊。
手段雖簡單粗暴一些,但對于她來說,損失的或許是銀子,可得到的無形東西,比銀子更實用。
若是沒有他的庇護,一個小小護衛長妾室的影響力,就能將她送入參將府大牢,經受與張大奎一般的嚴刑拷問。
他替她,擋了這道災。
而今日,暴雨突然而至,殺手憑空出現,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她也會危機重重,生死未卜。
夏芊芊深知,每個世界的生存原則都很相似。
不是看你認識什么人,而是什么人認識你。
他既然對她好奇,感興趣,她滿足他的同時,獲得她所想要的東西,這種互惠互利的的關系,有何不可?
“娘,你等一等。”
她轉身來到青帳馬車旁,試著打商量,“墨公子,您也看到了,我家塌了。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他坐在車里,語氣很冷。
“能不能讓肖護衛去街上幫我尋一些人,修葺一下房子。你的御品閣,開門做生意,認識的人定不少。”
她提出要求,轉念一想。
他可能不會無緣無故幫自己,隨即又提出條件,“你若答應我,下一回的凝神香,我可以白送給你。”
“我不要你的凝神香。”他的語氣淡淡,“我要你的一個承諾。”
承諾?
承諾這東西,最不值錢,卻也最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