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可真能裝。”
虞初窈停下腳步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陸瑾堯眉梢微揚,嗤笑道:“在我面前不是裝的很矜持嗎?牽個手都要猶豫半天,那現在呢?”
虞初窈被氣笑了。
到底是誰猶豫?
她猶記得,交往的三個月里,原主和陸瑾堯之間,最親密的接觸就是牽了一次手。
比起牽手,不如說是握手。
那是他和她提出交往的當天。
當時,在她紅著臉點頭之后,陸瑾堯問:“那我能牽你的手了嗎?”
原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這么一個被自己視作神明的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她自然是緊張又害羞。
她本來就是手心容易出汗的體質,此刻手心一層薄汗,又濕又粘。
她開始擔心,這樣和陸瑾堯牽手,會遭他嫌棄。
于是她忐忑地問了一句:“能不能等會兒?我手……”
她想解釋,等自己不緊張了,手心或許也就不會有那么多汗了。
但陸瑾堯卻沒有聽她的,只微有不耐似的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但只一會兒,就松開了。
當時的原主并不知道,陸瑾堯之所以立刻就松開了她的手,是因為和他打賭的兄弟們在遠處看著。
他們聽不到倆人的對話,只能看到倆人的動作,因此之前就說好,只要陸瑾堯牽到虞初窈的手,這場關于虞初窈的賭約,就算他贏。
所以他都牽到了,自然不用勉強自己。
原主只暗自失落著想,果然,還是被他嫌棄了。
那之后,原主的包里時刻都備著紙巾,可惜,陸瑾堯再也沒有提出過牽手的要求。
想到這兒,虞初窈不禁冷笑:“陸瑾堯,當時你提出牽手,究竟是因為什么,你心里沒點B數嗎?”
陸瑾堯一愣,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虞初窈懶得理他,朝走廊盡頭的貝阮阮房間走去。
客廳里重新陷入安靜。
陸瑾堯在驚訝過后,理智開始回籠。
其實之前他就對替身這個分手原因抱有懷疑,所以特意派人調查過,得到的結果是,在倆人交往之前,虞初窈和遲宴確實毫無交集。
正因此,他才會在白天的時候試探了一次,而虞初窈避而不答的態度,讓他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替身,不過是個借口。
但他始終不確定,真正的分手理由是什么。
直到此刻,聽到虞初窈的反問,陸瑾堯心里有了另一個猜測——
她和他分手、態度突變,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了,他當時倒追她,只是源于一個賭約。
面前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抬頭,只見遲宴神色無波地舉步走來。
上周兩天的直播時間,陸瑾堯沒有和遲宴說過一句話,本以為這期他不會再來,沒想到他卻又出現了。
陸瑾堯語氣不善:“你是為了虞初窈來的?”
遲宴沒什么多余的表情:“隨你理解。”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猜測給了他底氣,此刻陸瑾堯的表情里透著幾分高傲:
“遲宴,你覺得她真喜歡你?她不過是在氣我,為了吸引我注意力而接近你,她也不是第一個了。”
遲宴面色一凜,不是因為想到許念溪。
而是因為,他居然本能地不想去把虞初窈和許念溪列為一類人。
他眼眸輕抬,淡淡回道:“你和你媽挺像的。”
“什么?”
“雖普,但信。”
輕緩的一句話說完,他面不改色,一邊抬手整理剛才因為被虞初窈“壁咚”而有些許凌亂的領帶,一邊朝房間走去。
一股火堵在陸瑾堯的胸口。
要不是因為怕把大家吵醒,他手里的空杯子,此刻應該已經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