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非如此,以他們這等身份又怎會甘愿受人驅使擺布。
……
瘦西湖,湖上春水皺。
借著岸上樓閣燈火,瘦西湖暗里一角上隨波而來一葉漁舟,舟頭靜坐一人,素衣布履。
“東風借雨,明日或許是個好日子。”
張玄漓自小便喜聞樂見雨打萬物之景,他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緣故。
姑姑曾說雨乃世外之物,自然天賜,道家常云道法自然,而自己又有深厚道緣,故而自己喜雨也是自然。
張玄漓仰頭看了看朦朧月色,便欲回艙里掌燈讀書。
突然之間,湖心傳來一陣兵戈聲,血腥氣遠遠便傳了過來。
“前方的兄弟,太平幫在此辦事,煩請繞路!”
隨血腥而來的還有一聲吆喝,聲音洪亮,竟也不怕被巡夜的城衛聽見。
張玄漓輕輕按住船頭,船身竟挺住了水流,直直停在了原處。
這一手功夫不顯山不露水,卻似乎讓對面那人瞧了出來,那人道了一聲“多謝”,聲色卻要比先前客氣太多。
張玄漓自始至終不曾答話,默然便回身到船艙里去了,只借著昏暗青燈閱讀著他手里一卷道經,這是姑姑交代與他的任務,三千道藏要他務必熟記于心。
兵戈聲漸息,也不知是哪方得了勝,張玄漓自然也無興趣知曉,只讓漁船又繼續隨波逐流著。
疏疏風響,漁船吃水又深了幾尺,幾個不知哪兒來的漢子一齊躍上了船頭。
為首那人正是方才喊話那個,他朝艙里一抱拳,喊道:“兄弟方才一手好功夫,給我幾個粗人長了見識。不知……兄弟可是問天教的?”
“不是。”
張玄漓只顧自看書,言語十分冷淡地回答道。
那人沒受待見也不氣惱,給身旁幾個同伴使了眼色,竟要就這樣退去。
“淮安大哥哪里去?”
他一等人正欲駛船離去,卻叫人給攔住了去路。
“怎地是她?”
陳淮安見了迎面來船上的人,心頭直叫苦不迭。
“哈!我道是哪個,原來是春秋姑娘,這大晚上的春秋姑娘不在摘月樓里待著,怎么有心情來賞瘦西湖夜景?”他干笑一聲,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寒暄。
來人不是前來與張玄漓碰頭的李春秋和李奴月又是哪個,兩人到這瘦西湖上也有一陣子了,只是遠遠瞧見了陳淮安與人火并,不愿意多事便藏在了暗處,直至這時候才跳了出來。
春秋朝陳淮安嫵媚一笑,答道:“淮安大哥說笑了,春秋家弟從蜀地遠來,不熟揚州路,我便來這兒迎接迎接他。”
“家弟?”陳淮安看了看春秋身旁的李奴月,說道:“莫非就是這位小兄弟?”
“正是。”春秋點點頭。
李奴月也跟著抱拳行禮,正色道:“小弟李奴月,久仰淮安兄大名!”
(本章未完,請翻頁)
“哪里哪里。”陳淮安擺擺手,回道:“春秋姑娘芳名滿天下,世人都說她是天上仙子下凡塵,這么想來奴月兄弟也定是少年豪杰!”
“淮安大哥又與我們說笑了,我們皆是小輩,哪里能承您這般夸贊?”春秋接過話茬,又接著道:“不過春秋還有一個兄弟,就是您方才問話那個冷面孔,他自小如此,怠慢了您還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