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
司良別過頭去,清咳兩聲又冷著調子說道“什么事這么痛快?”
若說屋中坐著的二人吃驚,那九木將司良仙君草草看下來也算奇怪,他此時并不穿常在天界的那套華服,倒換了身便捷行裝。
長發被鑲淡藍色寶石的銀釵挽起,通白大氅下裹著由下往上層層漸淺的墨色內衫,上面文繡瞧不太清,只是顯得人不再像朵高嶺花兒,略添張揚。通體打量下來,還是這身最配他的。
九木不禁懷疑,司良私下里如此更是勾了許多仙女兒的心魄吧。
她將注意力由他身上撈回來,連忙道“沒什么,就,就斬幾只鬼而已。”
祖戎將茶盞放到桌上,略帶無奈的笑了聲,她就是她,還是老樣子。
阿貓和阿狗此時都站在廊前,聽見祖戎笑了,便互相對著兩張黃紙畫看上一眼,繼而又低下頭去。
“九大人竟將我困了幾年束手無策的惡鬼說的如此輕巧,真是讓我無地自容。”
說時,他看了眼司良,又說道“你算幫了我大忙,那稻池里的魚,隨你處置。”
“真的?”
祖戎點點頭,又眼瞧著人擼起袖子跑到稻池內抓魚,側頭對著司良說道“聽說她欠了你千年壽命?”
“沒錯。”司良淺棕色眸子一直跟著九木在外面綠騰騰的稻子田里,又沉聲打斷祖戎方要說出的話“冤有頭,債有主,這是兩碼事。”
“我何時說過要替她還了?我與她無親無故,沒有這個責任。”說完,他也跟著司良一同瞧著外面長發束起,跟著阿貓一同打鬧的九木。
“肝帝,話要同行動對得上,才能讓人信服,你這幾日與離長恨走的近,他跟你說了什么?”
“他同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祖戎眼鏡里泛著寒光,接過阿狗手中九木那把劍,道“只是仙君太下血本了,實在讓在下刮目相看。”
“你也不賴。陰陽兩面鬼是她近侍,現下主仆重聚,找個由頭送過去吧。”
司良攥下手中蠢蠢欲動的白燁,捏起膝中橫放的折扇,將其貼近面龐輕輕掃起碎發,覺得自己竟也控制不住的喉嚨滑動。
同肝帝坐了許久,他說他未動惻隱之心,是真是假,由方才九木現身時就已經探明。這下多了只狼盯著那塊肉,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肝帝,這東西,你收回吧。”
祖戎其實一直都關注司良隨身仙官手上禮盒,等了許久,現在他才開口道明。
他打開盒子,看看里面還在亂動的手指淡然道“這東西大補,不知好歹。”
“我身體好的很,那夜不是說了?非禮勿視,怎么肝帝胡亂猜測?”
祖戎那頭短發伴著風刮在臉上,他坐直的身子微微前探道:“司良仙君當在下聾了不成?我可從未聽見她應你什么,倒是殿下白放了千數明燈,費了許多功德吧?”
“若沒你插手,你這位老父親明年就能抱上孫子,怎么?不愿意?”
啪,祖戎一掌拍在桌上,震裂了跟旁的茶盞,伸手攔住沖進來的阿狗。
不滿道“看著司良仙君平時不茍言笑,沒想到歪心思竟也不少。”
“歪不歪不知道,只容你拿她當個親人,卻不容你對她有什么歹意。”
司良搖著扇子起身,站在屋內看了看九木歡快捉魚的背影,心想也不該將他祖戎當作什么眼中釘肉中刺,輔佐官與離長恨都乃明辯是非之人。
也不再計較這二人背著自己,背著天界偷偷商量什么好事。
“肝帝大人,在下先行一步,畫就交由我手了。”說罷,司良領著仙官急匆匆的離開。
“少年,我就說你好手藝。”
九木看著陰陽兩面鬼用稻稈利落的搓成草繩,由魚嘴處穿過方便拎,連連夸贊。
卻不知道自己哪個字說錯,這鬼官竟然又紅了眼眶要哭了。直讓她懷疑他這動不動就哭的習慣是怎么在地獄為鬼官的。
她拎著魚坐在木廊上擦腳,繼而邁到祖戎跟前笑道“大人,這魚可就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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