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點著魚,試探的問道:“有沒有格外的清甜?”
他點點頭,突然聞到些許桂花香氣,尋至源頭發覺是九木發束上的,便打岔:“啊,許是有的,不過仁卿正好奇呢,阿九這頭上的桂花枝是哪來的?”
九木摸摸發束,一手將及腰黑絲順回身后,敷衍道:“說來話長。”
“仁卿不怕長,阿九說來聽聽。”
我!怎么又繞到我身上來了?不行!
九木坐正身子,原本緩和的氣氛一下就緊張起來了,猛烈的勝負欲油然而生。
她吊著眸子,怪聲怪氣說道:“世間萬物,最傾心桂枝,遠比什么梨花枝啊,杏花啊,亦或是。。。”又將手放在餐桌上,噠噠的點著,沉思般說道:“亦或是桃花,這些都不行,俗!”
徐仁卿夾菜的手微頓,太陽穴敲鼓似得輕跳,咬牙笑道:“阿九喜歡,仁卿也在院里種上一棵桂樹。”
“我自然是最喜歡的。哎,話說回來,你知道這魚清甜在哪嗎?”
“仁卿,不知。”徐仁卿看向她,覺得她好似莫名占了上風,便打著少說話多吃飯的心不再主動說什么。
“這魚啊,長在稻田里,自然清甜。”她專心的看徐仁卿臉上表情,尋尋覓覓又不見其他,
對面人只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
這么長長鋪墊試探下來,九木終于下定決心般沉重說道:“那仁卿,晚上去你房里,給我講陳婉的故事怎么樣?”
徐仁卿受寵若驚,她竟然難得主動,想著是那日話語沒被忘記,這顆蜜桃的硬心許是被感動了,歡喜道:“當然好。
吾佑站在九木身后看的明白,卻實在不知這二人暗地里都在攢足了勁是費力做什么。
他們說了好一通,九木才發覺吾佑并未上桌,連忙勾出身旁椅子道:“你在我后面站著做什么,快坐。”
吾佑搖搖頭,自己喜得主子歸,怎么還敢同桌吃飯?
“哎,你不來,我又要吃的積食,今天就是。”她咽下飯,差點將自己去了地獄這事說破,又笑著說道:“坐下吧。”
徐仁卿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淡然夾魚放在九木碗里,抬眼略帶喜意道:“阿九積食了?”
“算是吧,不過活絡了下筋骨,已經完全沒事了。”
“做了什么還能活絡筋骨?仁卿這副身子正巧疲乏也想動一動。”說時,他眼里閃過一絲邪意。
九木挑眉接招,笑吟吟說道:“好啊,仁卿別急,一起,一起。”
四空完全沒心思看她跟徐仁卿較勁,只暗戳戳盯著對面的雙面鬼,心里不自在。又瞧瞧那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聲道這是做給誰看的?
飯后,九木讓吾佑幫忙收拾碗碟,自己則迫不及待的拉著徐仁卿往樓上走。
徐仁卿踩著被打亂的步腳:“阿九,慢些。”
“慢什么?我都快要憋不住了!”
吾佑背身捂住嘴,臉紅心跳,對著她豎了大拇指,笑的像個腦袋不靈通的。
四空踢下他的腳裸道:“干嘛學我!”
他們二人注視著九木與徐仁卿成對的離開,內心激動的在樓下忙活。
九木跟著他來到屋子里,在床對面的矮榻上正襟危坐,嘴角都要揚上天了。
急忙道,“仁卿,快講故事”
徐仁卿關上房門,點了蠟燭,略帶埋怨說道:“阿九走了這幾日,回來也不問問仁卿傷勢,只好奇什么畫師軼事。”
“我看仁卿手腳利落,想來是恢復的不錯。”
“是不錯,都是想著阿九在外頭風流快活,能想起我這么個糟糠房東也就茍延殘喘的撐到現在了。”
說時,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纏著的繃帶,無奈搖搖頭,展開那副畫。
“陳婉與陳式乃是師兄妹,陳式又不受疆王寵愛,便一心放在這位師妹與作畫身上。”
九木改為盤腿與榻上,兩手放在膝頭,煞有介事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