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他竊國璽,被壓入大牢,陳式許她承認這事,保證流放到邊疆后他便娶她為正室。流放那日,他為她掛上十里紅妝,以表心意。”
“可當人。。。”
徐仁卿本來認真講著,側頭看見九木身姿有些慌神。
整個屋子里靜悄悄的,若他不說話,自己似乎已經到她跟前去了,聽見榻上的‘貴公子’的呼吸聲,甚至聽見了她脈搏的跳動。
“當人怎么了?”
“當人流放到邊疆后,樊丞相就去找了陳式,坦言若他娶了自己女兒,便扶他這位王子為疆王。”
徐仁卿咽下口水,視線一直在畫上紅妝女子與九木之間來回轉圜,繼而又是停頓。
“然后呢?仁卿,你怎么總是斷斷續續的?”
他合上眼,像是做了什么決心,一下一下的將畫卷起,“陳式果真抵不過王位誘惑,娶了樊丞相之女為正妻,為唯一的正室。”
“然后,陳婉就,瘋了。”這話本該是問出來的,可當這故事是與九木由陳婉口中親自聽到的完整的對應上,便是肯定的。
她明白誰也是禁不住王位這般誘惑,這事也沒法子評價。
若如陳婉所說,陳式也確實是登王位后去了邊疆找她,還為她燒了整個流亡人村落,只為陳婉的一句話。
所以,陳式愛她嗎?
九木稍稍沉思間,沒注意徐仁卿緩緩靠近。
他忽然撐著手臂,離九木只隔拳頭般距離,笑道:“自古君王多薄情,她愛上那樣的他,這種結局,似乎也在意料之內。”
“無情也就無情了,仁,仁卿靠這么近做什么?”
徐仁卿喉結微微滑動,他靠這么近做什么?
九木正襟危坐的模樣,高發束起的模樣,女著男裝的模樣,沉思的模樣,驚訝的模樣,哪一樣不值得他靠近?
尤其是這身與君王便服極其相似的衣衫,更是讓他心癢難耐,“阿九這副裝扮,不是想演一演無情君王?”
說時,他又湊近,九木便跟著往后仰,桂花香氣便絲微撲進徐仁卿的鼻腔里。
她捏著嗓子反駁道:“我,我這是借的別人衣服!”
“那你的衣裳呢?”
“我,我的,我的,我的落在姑姑家了!”
“想來阿九家竟不止是武將世家,還是皇親國戚,這身衣裳在仁卿這穿穿也就罷了,若是讓旁人看見,豈不是要多想了?”現下他又恨,恨這樣子實實在在是被別人瞧見,又更貼緊了。
“仁卿,你靠的太近了!”
“近?阿九,七日了,你知道仁卿這七日怎么過來的?”
“可這錯不在我,仁卿可別冤枉了人。”
徐仁卿盯著她放于身側的手心,果然是被肝帝那家伙動了手腳,自己的明燈確實白放,那番話也白說了,九木竟通通都不記得。
可,為何現在她的緊張有些。。。做作?
他不再等她編瞎話,而是邁腿跪上榻,緩緩前進手腳固成一道牢籠。
淺碧色的軟料與暗色硬挺的衣衫微微剮蹭,徐仁卿的黑發也是絲絲縷縷的罩住身下人,他騰手將靠著月光的一邊捋向身后,渴望看到這多日不見的臉。
又渴望近些,再近些。
“阿九,仁卿等了你多日,留了那少年,做了魚又講了故事,仁卿只求你跟著仁卿說一句話,這些事便做的心甘情愿。”
“什,什么話。。。”
他用指尖輕挑發髻上的桂花,一字一句道:“這七日,我很想你。”他說的很慢,好像這句話耗了他所有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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