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卿果斷扶上她的背,張開手將人又向里按了按。
他眼神落在窗口處,滿心的念頭騰起,大婚那日他要為她掛上十里紅妝,掛七日。不,十里紅妝算的了什么,他要再為她放上藏著功德的明燈,百盞千盞。
還有她的生辰,花朝節那日他要花開滿山,不管是離國的,潯國的,都無所謂。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她目光之所及,都得是緊簇的花海。
所以,他打算明日立即動身。
早去早回,這是他答應九木的。
次日清晨,九木醒來時人已經不見了,依稀記得還黑天時候有人扎在她耳邊說著什么。
她由藥鋪內逛了一圈,只瞧見廚房里的小身影,刮下眉頭問道:“吾佑,徐仁卿呢?”
“他一早便走了,說早去早回,讓我照顧好你。”
“哦。”九木坐在餐桌上有些不知所措,伸手點著桌面又將屋子里巡視一番。
忽而一道身影出現在藥鋪門前,她連忙站起身,以為是他所說的早去早回是這個意思。
走到門前才發現,只是浪客行而已。
浪客行抱手躬身,無奈道:“在下來了幾次都沒碰上人,今日終于見著了。”
九木點點頭,笑道:“前些日子有事,你不必特意來道謝,終究是我欠你們將軍的。這下一筆勾銷各走各的陽關道。”
說完她背身進入室內,叫上吾佑道茶,是有客。
浪客行卻十分為難,這事算他私下求的,該怎么告訴她該欠將軍的債還分文不少呢。
他索性不說明,在椅子上撐著膝頭說道:“春日祭這事將軍很高興,在下人微言輕,你盡心盡力,還去學了舞,在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九木端起身子,誠然回道:“謝什么,既然看了春日祭,面子也有了,里子也得跟上。絳州人鬼混雜,他坐鎮于此也是該盡心的得盡心,不能白費了信徒的虔誠之心。”
“將軍年輕,又香火鼎盛難免心浮氣躁,自然比不得司良仙君與一干主神。在下肯定是要竭盡全力的去輔佐規勸。不說了。”
浪客行突然停頓,由腰間摘下一把短刀放在二者之間的桌子上,道:“這是在下特請天界能工巧匠打制的短刀。”他視線落于藥柜旁戳著的長劍,垂頭說道:“雖不及你的佩劍名貴。。。”
九木抓著短刀于手中打量,直接打斷他道:“是好刀,我也正缺個方便隨身攜帶的防身。只是你說我那把佩劍名貴,那你知不知道它的來歷?”
浪客行走到藥柜處抓起劍,手捏在白布上時問道“在下能否一看?”
“可以。”
他十分恭敬的將劍展開,握住劍柄時瞳孔微陣。這手感。
難不成。
唰。
劍出鞘,寒光凜凜。他看著還沒沒多久,這把劍似乎對此時拿著他的人不是很滿意,開始細微的顫抖。
浪客行咬著牙,眼神開始變的躁動不安。九木見勢頭不對,沖過去按下他的手,那劍便入鞘了。
他坐于椅子上合眼沉思鎮定良久才開口道:“在下斗膽,這把劍是你自己求人打造的?”
“不是,他人贈與。”
“贈與?那這個人有沒有告訴你這劍雨天不能用?”
九木點點頭,聽他這幾問便知此劍可能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