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愣神,這人莫不是亦孜鳴?
她連忙又退上幾步,給他讓開路站于一側,對他的氣勢頗為忌憚。
亦孜鳴背手,朝外頭上兩步又停住低頭俯視她,“你是九木。”
她直視那道目光,挺著身板道:“是。”
“幸會。”說罷,他甩下衣袖淡然的領著仙官,頭也沒回道離開。
九木對這句“幸會”有些摸不著頭腦。水神神齡相對于其主神來說不算太高,基本與司良相近,可看起來實在有種嚴苛師傅的模樣。
來遲的雞皮疙瘩引得人發毛,她連忙逃進長平殿,遠遠看去,司良坐在主位上正與浪客行交談,只是撇九木兩眼,繼續跟著他緩緩說著什么。
九木總覺得他臉色并沒有很好,略蒼白之下比平時更添威嚴之氣,好像從前已經是盡力表現的平易近人了。看著方才亦孜鳴的模樣,這二人應該不像爭執過。
司良余光內瞧見平日毫無禮貌而言的雜神,竟拘著手腳站在遠處。
他膝頭的兩指微抬,打斷了浪客行滔滔不絕的講述,對著九木不耐煩的說道:“別杵在那礙眼。”
小仙官長鳴見九木還愣著,低頭走到她跟前咬牙道:“快入座,仙君今日心情不好,說話小心著點。”
浪客行瞧著司良允準,自己也不好矯情什么,沒等她坐穩便急著開口道:“總之,這事已經了了,但少了一方勢力,是否從名錄上找個提不上臺面的補補他的位置?”
司良嘴角下垂,一對厲眉向下似乎對這事頗為煩躁,旋即回道:“這事本君早同天誠說過,名錄上的都靠不住。”
“不,妖鬼都靠不住。”
浪客行攥著拳頭,面色凝重的說道:“可總不能任由個中勢力漸大,難以掌控。”
主位上的身影向后傾身,捋下大氅,放緩語氣說道:“本君所說不靠妖鬼可沒說不靠其他的。”說罷他故意撇眼撐著下巴偷聽的九木,一字一句道:“挑個可信的。”
浪客行視線跟著落到九木身上,有些猶豫的垂頭,看看自己腳尖。
他這是想扶持自己的人嗎?但九木本為雜神,要對待絳州繁復勢力關系,實在有些顧慮她的莽撞性子。司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裝不懂也沒意思。
浪客行躬身行禮說道:“仙君思量的遠,在下回去定與將軍細細商議,再做定奪。”
司良何嘗不知所有事都是浪客行一肩扛下來的,便禮貌的站起身點下頭道:“要快。”
浪客行闊步離開后九木才撓撓頭,由對話中稍稍了解是絳州的事,他們正神之間的問題自己也不好插手。
司良率先開口問道:“你怎么跟著他來了。”
九木坐直身子,“半路碰上的。”
“說吧,什么事。”他一直板著的面孔終于松懈了,緩緩走下階來看看窗外遠處的園子。
“沒什么,我就想問問你這把劍是誰的。”
“我的。”
“你的?!”那豈不是他用骨灰做的?說時九木一手將劍探到他跟前,為難道:“此劍過于貴重,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