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坐在隔壁處的奢華客棧里,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坐到她對面說道:“逸王現下正在更衣,請姑娘稍安勿躁。他讓我代為通傳,姑娘想要什么,他都會給你。”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讓我在這住上幾天。”
住上幾天躲躲徐仁卿就好。
“住上幾天?”男人了然于胸般笑笑,略帶譏諷回道:“自然是沒問題。”
他站起來打量九木,膚白貌美,伸手靈敏矯捷。
真是一出好戲。
九木不管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不屑,也不管他們二人都很不守禮節的沒互道姓名,叫來近侍問有沒有酒,便自顧自的喝。
逸王更衣更了許久,站在鏡子前連連換了許多套。
“看她穿著樸素,知道是不愛金銀的,我不能太過于張揚。對了,她知道我是逸王嗎?”
那男人在一旁點點頭,恭敬的說道:“殿下,依我看她不過是尋常女子,女子都有私心,面上不愛金銀也許是吸引人的表象。”
逸王還是對著近侍端來的龍紋華服擺擺手,沒心思聽他的話,敷衍道:“張呈,你就是太過于謹慎,她救我一命自然不會差。”
“先讓您困于危險,又突然現身救您于水火,殿下,這是老生常談的把戲。冷風季節的草原,一個女子貿然出現實在可疑。況且,那匹作亂黑馬顯然認她為主。現下國內風聲四起,您不可不防。”
逸王垂眸,隱在眉毛之下的鳳眸略暗淡了些許。
“知道了,她可說了有什么想要的?”
張呈低頭說道:“在這兒住上幾天。”
“在這住上幾天?!”逸王突然臉色微紅,嘟囔說道:“難不成,是美人計。”
“人的確是美,只是并非我容國貴族血脈,少幾分溫婉氣韻。”
逸王知道張呈這話是在提點他,北容人人可騎馬射獵,不論男女都稍血氣方剛,真正溫婉的乃屬潯國美人,他明了。
“好了,走吧。”
待他們來到專用來宴請的地方,九木已經喝的微醺,臉色稍稍掛紅。
逸王看著她腳邊倒著的兩個酒壇,嗽嗽嗓子說道:“姑娘好雅興,怎么不等本王就自己喝上了?”
九木沒理她,實在不想再添些凡俗禮節,只微微躬身。
“心情不好,我自便,逸王不用管我。”
張呈微微皺眉,更確定這姑娘是別人預備安插在逸王身邊的眼線。
“啊,若是光喝酒是大無趣味,姑娘想吃什么看什么只管說便是。”
說完他對著張呈小聲安排了兩句,旋即坐到九木旁邊撐著手,時不時用余光掃她一眼。
九木又一杯酒下肚,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飯,空腹喝了許多涼酒真是不痛快。
忽而一群穿著紅色素紗的舞女輕盈的跑進來,在堂下跳起了舞。九木目光在這群美人當中跟著轉圈,揚手,身姿曼妙不可言。
逸王無心看舞女,打破沉穩的絲竹樂聲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九木一腳踩在椅子上,同側的手撐著膝頭淡然回道:“九。”
說了一字,她想著本來也沒打算與他深交朋友,便接著說:“賀川。”
逸王撐直身子有些驚訝問道:“可是逸君山城佳話中的那個鶴川?”
九木搖搖頭,雖然自己這也是跟著那名字來的,補充道:“可喜可賀的賀。”想起為了那段佳話跟徐仁卿吵架的事,九木斜頭問:“逸王覺得那段佳話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