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木擺著不屬于她的姿勢本就不舒爽,又礙著她王后身份,語氣生硬寡淡的說道:“我在草原騎馬,容王射獵的鳥掉在我身后嚇了我一跳讓我一劍。。。”
劍。我的劍呢!卿心呢!
她心里不知為何慌的要命,甚至有點覺得這不是什么好征兆。
噗通。
本來好好坐著的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瘋般的撲倒在地。
容王聞訊,拋下正在談事的楠將軍與一干臣子來嫦館見賀川。
“怎么回事?”容王倒騰著步子,那身褐黃色華服衣擺被踢的左搖右擺。
“聽說是王后讓夫人講您與她在馬背上結緣之事,還沒說幾句夫人就跌在地上。嘴里,嘴里。”
他停住腳步怒視內官,站定須臾問不出話,他好怕嘴里念叨著是那三個字,以至于此時他心里竟起了歹心。
他要殺了徐仁卿。
好在這念頭一閃而過,他才開口問道:“嘴里說什么?”
內官擺好姿勢,面目夸張的學著樣子說道:“劍,劍,劍,我的劍。”
容王放心之余又被逗笑了,他拍拍內官肩膀說道:“你簡直學到精髓了。這事好辦,她是在找她的貼身配劍,派人給她尋來就好。”
“可,嫦館地處幽深偏僻,利劍在手若是傷了您可就不好了吧?”
傷了他?
容王扶住胸口,自己早就被賀川的短刀剜了肉,若說傷,早在逸君山城時就已經傷過了。
現在,不怕。
“沒什么好不好的,你只管去給她找。”
“是。”內官打量容王有些進退兩難,繼而問道:“興許現在楠將軍他們還沒走遠,可是要回去繼續談事?”
容王擺正衣衫,闊步邁向通往嫦館的路。這次已經算是得罪他們了,既然無法挽回不如回去看看她。
“賀川!”
院子里又是蕩遍這道聲音,九木急著要尋劍,看見容王自然不顧其他上來就問:“我的劍呢?”
容王面相大概說不上多英俊,好在五官端正,配上一絲不茍的衣裳還算不錯。這幾日養的好,見著賀川就拋開那些政事,氣色也略提上些來。
他順著衣擺坐到與賀川靠得最近的椅子上,眉頭舒展,“給你找去了,別急。”
“找到了馬上給我。”她提起的心落下,懸到半空,一日不見這劍便一日不會落下。
不是因為其他,若是尋常刀劍也就罷了,骨劍本就不適合凡人操持,更何況是神明骨灰所制的。那日浪客行已經險些被其中盡收的污濁之氣擾了心志。
如果落入凡人之手,后果,她猜不到。
“看你如此心系那把劍,想來有故事。”
九木斜下身子,并不朝向容王,淡道:“兄長所贈,自然有故事。”
“賀川還有兄長?”
“有。”
“有這樣一位果敢無畏的妹妹,相比他也差不了。”容王起了好奇心,想更多的了解她的事,又問道:“兄長現在何方,改日本王前去拜會。”
“呃。他脾氣暴躁,還愛罵人,去了惹得一身煩悶還不如不去。”
九木想起司良仙君提著她的衣領走在天界大道上,還像甩條狗一樣拿捏她,呸的一聲吐了個口水。
此時的徐仁卿站在屋外的窗子下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人在戳他的肩膀便瞪著眼嚇走了來送香包的小宮女。
“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低聲下氣的咒罵了句就鉆進廚房里,這幾日他生生改了九木的習慣,晚上次次少不了夜宵。
如今嫦館地偏不說,容王又減少了幾個近身侍奉的宮女,正合徐仁卿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