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個小庫房吧,貴物件在層層挨著的高架中林立,一一入眼后九木只覺得沒一個都貼好了價碼,若是她選了,便再也不能推脫不去比賽了。
容王特意端出胳膊讓她扶著,九木的手輕輕搭在上面,并沒借他的力,所以走的很慢。
轉了些時間,容王有些急的問:“沒有瞧上的?”
他滿心想著若是有,那以后便都照著這個賞賜,此番讓她來選彩頭無非是借著由頭來得知她喜好罷了。
九木視線轉圜之下覺得東西實在多,可自己不愛金不愛銀,釵環首飾也是覺得十分尋常,挑來挑去目光落在單獨的高桌上。
她站定指著它說:“這把扇子好生精致。”
容王有些吃驚,激動之下差點踩到她的腳,連忙退上些許急促的說:“那是半月前何大人獻上的,據說是逸君山曾經所用之物。”
“啊?”
九木暗暗思襯,逸君山馬背上的糙人一個,就算是也該是他夫人鶴川的遺物,這么算來,何大人當真好心機。
不過這把扇子該是很配徐仁卿的,雖然他里子是個手腳不干凈的,可表面上還是清秀俊朗的。
她偷偷瞥下手中玉鐲,既然他送了禮,扇子拿下來送他正合適。
禮尚往來嘛。
“想來賀川當真如傳言,是鶴川夫人轉世沒錯了!我就割愛,拿它當彩頭,還望你快快痊愈,盡快讓我開開眼界。”
“嗯,容王別急,別急。”
二人回嫦館后便開了晚飯,容王心里頭高興,決定留在這陪她用飯,順道說說那些朋友的絕技。
原本與徐仁卿同桌習慣了,貿然的換成容王她有點不自在。
容王看她不怎么吃,提筷夾了炙肉放到她的碗里。
“這一頓下來你吃它最多,想來是喜歡的。”他側頭對著宮女命令道:“以后日日命人做來。”
宮女行下禮,猶豫的說:“王上,這是王后聽聞您要留在嫦館特意命人送來的。”
話音未落,容王的眉目之上瞬間蕩起陰霾,他不滿的放下筷子。
“既然王后有心,賀川又喜歡,王內官,傳本王令,王后宮里做這道菜的廚子明日就改在嫦館給賀川做飯。要是她問起,你就同她說,既然王后送了菜,也不怕再送個廚子。”
“容王,這事不妥,我吃什么都一樣。”何況她有徐仁卿,吃他做的飯比哪個廚子的不強?何苦因為這件事跟王后成對頭?
九木又著急的補充道:“這道菜離的我近,才多夾了兩筷,不至于。”
內官在一旁等著話兒,直到容王不假思索的擺手才連忙出去命人去傳令。
容王壓著嗓音說:“女人的醋意,真真假假。”他忽然調轉語氣,“賀川也是女子,不知會不會有像王后這般心思?”
她警惕的飲下茶水,淡淡的水:“我?”
“好了好了不說這事。提起女子不女子,我倒想起你把我從馬背上踹下去的事。”
“啊。。。這個,當時情急,沒辦法。”
“現在回憶起來,哪是情急啊,你是喜歡那匹黑馬,著急甩了我這個包袱去追它!”
容王憋著笑,終究還是清脆的笑出聲,索性放下筷子專心的講。
“還有,你那時候竟然還罵我蠢,我長這么大,除了父王兄長沒人敢這么吼過我。就連母親與祖母,都是因為我身子虛弱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