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的,九木打入敵人內部那是超乎她想象的簡單。他們倆人都提防著對方,又不知道為什么要湊到一起。
就派她這個中間人去調和監視…這不,有病嗎?
不過城主住的大殿氣派是氣派。直讓九木站在黑紅色交織的建筑地下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鬼界,都是這個裝修風格吧……黑不黑紅不紅,掛著陰嗖嗖的風,難不成就沒有鬼城是如同天界一般的極樂世界,恍如白晝?若說來鬼也是不怎么怕光的,還搞的這么黑黢黢的單純是個人喜好了。
九木被派到邵逸江住的院子里住個偏房,左右預備將他糊弄到人間。失蹤的時間太長,容王會生疑。
置備物品的小鬼紛紛離開后,一道紅色身影在漆黑的院子里穿梭,突然蹦到燈籠下悄悄聽里面的動靜。
沒人。
靜悄悄的什么聲響都沒有。
打開門進去要么是黑楠木的板凳桌椅,要么是清一色的純瓷花瓶,只有里屋的床上帷帳透心驚的血紅色。
拐個彎再往里走,她與一股子溫吞熱氣和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迎面相撞。
徐仁卿,不,邵逸江赤著上身,雙臂搭在水池邊兒上。身旁放著一壇老酒,正闔眼沉思著。
脖頸上的罪印,沒了,干干凈凈。
九木往后退幾步躲在墻后,難道他真的不是徐仁卿?!她夠著頭再看去。
世界上還有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嗎!
“躲著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人。”他的聲音空洞悠然的傳遍整個兒屋子里,驚得九木一簇趔。
他確實不會吃人。
九木探出身子,視線一直不肯落在池中身影上。無意的揩下鼻梁說:“我走錯了。”
邵逸江先是喝下酒,挺直的身滑下道道水跡。那雙手稍微勾上兩下就又落進水里,“你的劍我贖回來了,就在我搭衣服的架子上擱著。”他停頓一下又說:“順便把衣服給我拿來。”
九木挪著身體,躲無可躲,便大大方方的走到衣架子那兒找自己的劍。
“沒有啊。”
翻來翻去,確實沒有。
“你確定是放在這兒了嗎?”
水里的邵逸江轉身,伸手點點她手下的衣服里,“就在那下面。”
“沒有。”
“嘖。”幾聲水珠滴落的聲響完畢,忙著找的九木身旁出現毫無遮攔的手臂,隨意在衣服底下翻了兩遭就抽出了卿心橫擺在她面前。
九木接過來瞬間心里踏實不少,又想到他方才叫她去做什么?
拿衣服。
視線落回衣架上。
衣服在這,他在那兒,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