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一愣,抬頭對上那副稍有疲倦但極其不耐煩的臉,連連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邵,邵內官。。。”
剛才同伴說的話太大聲太直白,看邵逸江的樣子怕是聽的一清二楚,小鬼便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謝罪。
邵內官背著手,忍著咳意說:“她問你要吃食,你給她拿了便是。”
邵逸江繞過地上磕頭的小鬼,卻見小鬼回首時臉色一變,由驚詫變為恐懼,五官都縮到一團急忙的回身將頭磕在已經被雪覆上一層的冰地上。
“你呢,你偏要說些不中聽的。”他對著九木伸出手時搖搖頭,見她不動,直接俯身一把將她拉著抱進懷里,“她是你能編排的?”
咔。
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反握卿心一下刺穿小鬼的腦袋,地上的污泥瞬間染上黑液。
這一系列利落痛快的動作被九木看在眼里,突然抬起頭。
徐仁卿的臉上是兇狠,滿騰騰的都是殺意。若說什么時候見過,那便是與一目五對峙時他嘴里說的‘佯裝狠戾’。
可此時他的表情一定不是裝的。
邵逸江沒有低頭回九木一個眼神,而是拔下劍來扭身指著身后跪著的小鬼,呵斥道:“快去,以后芍藥的話不要讓她再說第二遍!”
“是,是,邵內官!”
“等等,再去給我拿些糖漬梅子。”
地上跪著的顯然也沒怎么聽說過這東西,頗為疑惑的聲音讓他皺起眉頭。
小鬼都來不及問,連滾帶爬的尖叫著逃走。
直到院子里就剩他們二人后邵逸江才難掩疲倦神色,重重的咳兩聲,呼出熱氣時眉毛突然一垂,撅起嘴說:“真冷,快進屋。”
屋里比外面不知道要暖和多少,他一進門就站在那兒不走了,張開雙臂等著什么。
九木以為他是想讓她知恩,突然臉色暗下來一個蹲身繞過他,杵在爐火前烤手,足足讓他等了許久也沒說一句話。
“喂。”邵逸江不滿的回過頭去,“你怎么不給夫君解下外袍?”
“你自己沒有手嗎?”
“你。”他湊過去也站在爐火盤擠著她,低頭淺聲責罵道:“我方才幫了你一忙,就沒什么想說的?”
“我本就不需要你幫,是你自作多情。”
他當九木現下生氣是因為小鬼說的那番話,語氣稍緩和的說:“以后這種事交給我來辦,別臟了你的手。”
火籠上空的兩只大手突然襲擊了一旁的纖指,捧在手心里搓了兩下。
“我做的,離城主就怪不到你頭上,來日責問起來與你也不相干。”
邵逸江垂眸盯在二人被照紅的皮膚上,心里慢慢爬上一股子怪異的憐愛感。腦袋里又有人在責怪他,責怪他昨日強占了這丫頭的身子。
自責,可他為什么要自責。明明真正的心里很爽快,甚至。。。
“咳咳。”邵逸江微紅著臉,一手握住九木兩只手,另一手則微微蜷成拳頭對在嘴邊說:“怎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