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
九木聽這調子,多看了幾眼身旁人俊朗面孔上的不和諧的凜氣。
堂堂仙君,竟然還耍脾氣。。。
她挪著屁股貼近徐仁卿,伸手抓住他故意放在膝頭的手,十指緊扣。
“仁卿。”她輕聲說完便側頭倚著他的臂膀,歡喜喚道:“狗男人。”
徐仁卿被氣笑起來,身子抖兩下,淡淡回道:“沒大沒小。”
他將手撈到身前,指尖覆在上面,哀怨的說:“誰教你管夫君叫狗男人的?”在天界這么久,小仙見了他無非就是恭敬恭敬再恭敬,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被罵成狗男人。
“我樂意叫,這是愛稱。”
“愛稱?”
“啊,怎樣?是不是想打我的心愈發強烈?”
徐仁卿親下她的黑發,語氣寵溺的說:“叫的好。打嘛,算不上,晚上多做些好事還回來就是了。”
回到藥鋪后,九木便坐在椅子上,時而看看徐仁卿匆忙的身影,時而注視著門口尋思到底是誰要來。
等著等著就撐著下巴睡著了。
黑夜里的風還算清爽,透過陰暗胡同里拐著彎的吹進藥鋪里。
夢里九木還是在追功德,只不過總覺得有人在拖她的后腿,回頭一瞧正是徐仁卿。
她正氣憤,想罵人。
“阿九,別坐在這吹穿堂風。”
徐仁卿的聲音傳過來,九木微微睜開眼,發覺自己趴在桌子上。瞧著外面的天兒都黑了,九木擦下嘴角啞著嗓子說:“你說的客人可能來不了了。”
“等我。”他留下這一句鉆進廚房,一手夾著肉一手捧著遞進她嘴里,“先墊墊,再不來我們就吃。”
果然沒多久,那豪放的笑聲就由外飄進屋內。
九木覺得耳熟,跑到藥鋪門口向外張望。
黑洞洞的胡同里顯出兩道身影。
直到他們走到門口能被屋里的光照進時,九木才驚訝的說道:“天誠?!你來干什么!”
天誠穿著便服,本性不改還是一身紅彤彤的,若是站在日頭下定然像叢火苗一般。
他背著手,歡快的邁著步子,“怎么,聽你這語氣,是不歡迎我?”
前人勾下手,浪客行便提著兩壇酒搖上兩下,無奈的說:“也不算空手而來。”
“阿行,你太客氣了。”天誠笑出兩排潔白的牙,指著肚子說:“我們就是來蹭飯的。”
九木還在猶豫中天誠就鉆進藥鋪里四處游蕩,她攔住浪客行問:“天誠是不是沒地兒喝酒了?”
“他被絳州的幾個酒家都列進了黑名單,人家不讓他去了。”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過酒壇顛顛,“他是不是喝多了鬧事?”
浪客行尷尬的抹下額頭,低聲說道:“他砸了那邊兒的戲臺子,賠了不少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