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癲狂的老兵,王軍也傻眼了,他以為只有新兵才恐懼戰爭,沒想到尸山血海中滾過來的老兵油子,也有如此失態的表現。
平時這些老兵一個個的沉默寡言眼神冷漠,一副早已習慣了的樣子,也許他們只是偽裝的好罷了。面對未知的恐懼,面對隨時降臨的死亡是人都一樣,深深地畏懼、無助、絕望,這才是人性,誰的命都只有一條,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那是爹娘生養的,一口飯一口飯吃到這么大的。
發泄了一通的老兵,情緒漸漸地平復了下來,再次換上了一張冷漠的面具。
老兵背對著王軍言語冰冷的說道:“這個女人和孩子不能留,你個新兵蛋子沒沾過人血吧?早晚都得過這一關。”聞言王軍雙手濕乎乎的,緊張的他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她倆是老百姓,不是那些拿槍的男人,我、我,我下不去手。”身前的老兵猛地一回頭,死灰般的眼睛冷冷的盯住了王軍的臉,“嘿嘿!看見了吧,一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早晚你也會變成和我一樣的臉。嘿嘿!”一邊笑著老兵一邊伸手指著自己的臉。
“過去!你弄死那個小的,這個娘們兒我來。嘿嘿!”老兵不容置疑的命令著,王軍額頭眨眼間就滲出了細膩的汗珠,站在原地未動的他目光焦灼著,內心的痛苦掙扎好似要把他扯成了兩半。
一邊是剛才還救過他一命的,守望相助的戰友老兵,一邊是作為人,尚未泯滅的良知,煎熬烹煮的靈魂扭曲著變了形,他要如何選擇,這是對人性的考量。
看著還傻愣愣的杵在那的王軍,不耐煩的老兵毫無征兆的,回身就是一腳,這一腳極為兇狠,結結實實的踹在了王軍的小腹上。
王軍瞬間就倒飛了出去,整個人的身體一下子就砸在了后院的土墻上,跌坐在地上的王軍目光中沒有一絲的憤怒,他就那么看著老兵的背影,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嘿嘿!老子先掐死這個小的,然后再弄死你這個娘們兒,對了,在整死你之前,老子可得好好樂呵樂呵,嘿嘿!哎!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老兵自言自語的叨咕著,也許是嗅到了瀕臨死亡的味道,女人懷里的嬰兒忽然大聲的啼哭了起來。
披頭散發的越南女人抱緊了懷中的孩子,看著逼過來的老兵,一張兇神惡煞的臉,本能的身體就向后退著。‘撲騰’一聲,后退著的女人腳下沒留神,一個仰面朝天就栽倒在了地上。
老兵見狀一個健步就竄了上去,趁著女人慌亂之際,他一彎腰就從女人懷里搶過了孩子,越南女人情急之下‘烏哩哇啦’發瘋似的大叫著,從地上爬起來不要命的撲向了老兵,她要搶回她的孩子。
自然界中母獸的兇殘有時候遠勝于雄性,原因無他只是有人碰了她的幼崽。殘酷的戰爭把人變成了魔鬼,老兵的素質對付一個柔弱的女人那還不是綽綽有余嘛,他抬起腿,一腳就把女人蹬出去了好遠。
舍了命的越南女人一次次的撲上來爭搶著自己的孩子,老兵那粗壯有力的大腿又一次次將女人蹬飛了出去,最后實在站不起來了的越南女人只好一點點的爬向了老兵,她的嘴里嗚咽著叫個不停,也許是在乞求吧。
“我可以先弄死你,免得讓你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老兵陰惻惻的話語冰冷無情,是戰火扭曲了人性?還是人性本就這么骯臟,是戰爭讓人性失去了底線的束縛,可以為所欲為了。
老兵再次癲狂的大笑了起來,他俯視著一點點爬向了他的女人,他看到了女人眼中的悲傷絕望恐懼與渴求,他的笑赤裸裸的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