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勝妻終于控制不住情緒大哭起來,“不是奴家不愿告訴大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范不道問道。
“只是陸捕頭當日警告過奴家,如果奴家透露半句恐怕我鏢局要遭滅頂之災。”萬勝妻道。
范不道道:“此案已達圣庭,欺君之罪也是要禍及滿門的。”
“那該如何是好?”萬勝妻哭道。
“據實告訴我,刑部北陵吏司可保你平安。”范不道說道。
萬勝妻坐在地上已然放棄了抵抗,半響,道:“上個月初一,延福樓的大掌柜何祿來我鏢局指明要當家的親自押送一批物品去楚州,并支付了一千兩白銀作為定金并承諾回京后再支付一千兩白銀,因為是重金押送,雖然當家的幾年未出過鏢但還是欣然接受了,誰知初八啟程驗貨時才發現所押物只是一些平常的布匹,當家的當時就很奇怪,因為所付傭金已經遠超所要押送鏢物的價值,我們開了這么多年的鏢局這種怪事還是頭一次遇見,但奇怪歸奇怪,點貨過后當家的還是毅然啟程了,鏢局的規矩就是這樣,給錢押鏢,不問原因。”
“你們鏢局平日里跟延福樓可有往來?”范不道問。
“并無半點往來。”萬勝妻道。
“之后呢?”范不道問。
“當家的從楚州返京后帶回一封信,托信人要當家的兩日后深夜將信帶至北陵東城門交給一個人,事情辦妥后延福樓會把剩下的一千兩白銀付給我們,直至此時我們方才明白延福樓要我們押送布匹只是個幌子,順程押送只是借口,返程押送才是此行目的,真正押送物其實是那封來自楚州的信,早知這封信會招來殺身之禍,奴家說什么也不會讓當家的接這趟鏢。”
范不道:“托信人是誰?那封信又是要交給誰?”
萬勝妻:“不知道。”
范不道:“為何之前北陵吏司的差役問你有關本案之事你一概不知?”
萬勝妻:“是陸捕頭,陸野...陸野臨走時囑咐奴家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曉,否則將大禍臨頭,奴家現在還記得他跟我說這幾句話時的語氣,這幾日奴家越想越是心驚,索性把大門緊鎖連前來憑吊當家的好友也被我全部拒之門外,就怕來生人,范大人,您是刑部大官,可得言出必行保我鏢局平安啊。”
“這是自然。”說完這句話后范不道便起身離開了萬勝鏢局。
...
京師府衙。
范不道直接叉開了擋在京師府衙門口的衙役,大步走入正堂,望著坐在他對面,面色陰沉的京兆府尹顧三六。
“把陸野給我喊出來。”范不道沖著顧三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