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六冷哼一聲,道:“范不道,論品階,我乃從三品,你北陵吏司經承不過一小小五品,論地方,這里是京師府衙不是北陵吏司,就算是吳丘壑在此,也不敢如此趾高氣昂,還懂不懂規矩!”
“你...”范不道被顧三六問得啞口無言,正欲發作的雙手被馮三六“啪”的一聲驚堂木喝住猛然垂了下來,拱手道:“下官北陵吏司經承范不道見過顧大人,今日前來是想請陸捕頭了解一些情況,還請顧大人行個方便。”
顧三六抬著頭,道:“不巧,陸捕頭已辭官。”
“辭官!”范不道激道。“為何不告之北陵吏司?”
“告之?”顧三六冷笑道。“范不道,你怕是忘了我大衛官律,三品以上官員辭官須告之吏部,三品以下只須告之所在州縣府及所在衙門,并報吏部備案即可,本官從未聽過京師府衙的捕頭辭官要告之刑部的。”
范不道正欲說話,旁邊隨從在耳邊小聲道:“細作剛剛看到陸野出了京兆府衙的大門,從前門走了。”
范不道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下官心系案情一時情急冒犯之處還請顧大人海涵,既然陸野不在,那下官便告辭了。”
“嗯!”顧三六應道。“不送。”
出了京師府衙,范不道快馬加鞭,于升瀾街截住了陸野。
“陸捕頭準備去往何處?”范不道問道。
陸野站在原地,瞇著有氣無力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范不道,說道:“在下已經辭官,怎么?范大人想請我喝一頓送行酒?”
范不道道:“北陵命案沒有搞清楚,只怕陸捕頭還不能就這么走了。”
“我為何不能走?”陸野道,“案卷顧大人已據實上報北陵吏司,還有什么問題嗎?”
范不道:“顧大人所報不盡祥實,所以,北陵吏司還想請陸捕頭辛苦一趟,跟我回去好好細言一番,以便早日結案。”
“范不道!此案陛下已命北衙禁軍調查,刑部不再過問。”陸野盯著范不道一字一句道,“您...好...自...為...之...”
范不道臉色大變道:“陸野,你欺上瞞下,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哈哈哈...”陸野大笑。“我知情不報,頂多欺瞞之罪,而你!范不道,可是不尊圣命,欺君大罪。”
陸野說完這句話后揚鞭拍馬而去,只留下范不道站在原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