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野突然道。
“誰?”
“襄王!”陸野說完這句話朝賀延飛看了一眼,兩人不覺后背一冷,一股涼意灌滿全身。
陸野道:“襄州地處大衛最北端,與北燕接壤,我大衛自開國以來,來自外部的最大威脅從來都是北方,西秦彈丸小國成不了什么氣候,十幾年前的那次入侵,就像一只流浪狗終日徘徊在你周圍偶爾乘你不備咬上一口,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威脅。襄王世代鎮守我大衛北疆,北燕一直對我大衛虎視眈眈,幾十年來這個北方游牧民族從未停止過對我大衛的騷擾,但因為有襄王的鎮守,北燕從來沒有越過襄州一步,在天下人心中,襄王就是大衛的守護神。襄王當年曾與洛家一同抗擊過西秦,而且在阻止那封信到冷天星手中的人中還有一個關鍵的姬圖,冷天星不可能不拿姬圖做文章。”
“如果這些最壞的假設都成立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襄王押解進京問罪,一旦襄王不在,襄州無人鎮守,北燕長驅南下,大衛不保。”賀延飛道。
洛西楚道:“如此就達到了冷天星重新洗牌的目的,北燕南侵,無論冷天星領兵北上抗燕,還是大衛覆國他另投新主,結果都比現在強。”
陸野問道:“你的整分合原理,分又是什么?”
洛西楚道:“分開對待,即使冷天星是古道宗人,我們也當他不是,他們現在不敢公開承認,古道宗是目前我們面前三方中最弱一方,那么我們現在暫且就把古道宗定為這場多人博弈局中的輸家,我們現在只針對古道宗進行打擊,一旦古道宗露出敗相,冷天星就不敢與他有任何瓜葛。”
“怎么打擊古道宗?”賀延飛問道。
陸野道:“古道宗行蹤向來神秘,行事只求利益毫無原則,無論是身居廟堂還是江湖中人,都對他敬而遠之,既然古道宗在北陵是秘密行事,我們不妨把他公開,扒光他的衣服,讓他裸露在北陵的陽光下。”
“而且對古道宗的打擊要迅速,必須要在他們揭發襄王之前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我們就被動了。”洛西楚道。
陸野道:“合你準備怎么合?”
“合皇上,合禁軍。”洛西楚道。“現在看來我們所要面對的三方其實只有皇上的要求最小,也最容易滿足,盡快打消皇上的顧忌也就跟皇上成了和局,如果能在皇上面前踩一下古道宗,那么這場博弈局我們就已經合了一方。赤旗營是禁軍,長空營是禁軍,審察司是禁軍,其他九營同屬北衙禁軍,禁軍不和,禁軍內亂,也是犯了天子大忌,所以我們合其他禁軍,令冷天星不敢對我們動武,逼冷天星合。”
一陣風吹開大營窗口上垂下的簾布,吹進了賬內,幾只蠟燭被吹滅了,賀延飛忙點上了蠟燭。
“起西風了。”賀延飛道。
“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洛西楚豪情萬丈的說道。
“早就入秋了,哪來的暴風雨?”陸野悻悻的說道。
“報...”一聲音穿透西風由遠及近傳來,賀延飛打開帳門,一校尉拍馬而至,單膝下跪道:“啟稟統軍大人,審察司掌使左青率審察司精銳傾巢而出直奔我赤驍營而來。”
賀延飛冷眼眺望著營大門方向,目光堅毅,淡淡的道:“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