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估計是看出了沈惟敬的顧慮,認認真真道:哥哥,放心吧。這腰牌是長公主親手送的,而且今早還特意去內務那邊登了記的。公主就是希望我得閑的時候,多進去陪她玩兒。
沈惟敬聽得真切,長舒一口氣直勾勾的盯著她:嫦娥,你這才來京城幾天啊,老夫人等你去嘮嗑,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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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著你去閑玩。。。
嫦娥嬌闐道:都是托哥哥的福。
邊說邊依偎了過去。
沈惟敬滿是憐愛的輕擁著嫦娥:你在京城有熱鬧的地兒,哥哥當然高興。要不留你一個人守著偌大庭院,我于心不忍。。。這不,宋老爺下令,我又要出發了。
嫦娥抬頭看看沈惟敬:公事為重,放心吧哥哥,我嫦娥絕不拖你后腿子。家里有小翠陪著,我不會孤單的。
沈惟敬點了點頭,驀然又想起來什么,趕緊交代嫦娥:對了,你抓緊給嘉興的蘇姐姐寫封信函,不是跟她說了義州知縣的事了嗎,人家可期待了。你問問蘇姐姐是不是真如她說的,愿意千里尋夫。
嫦娥:蘇姐姐這人敢作敢為,敢愛敢恨,我估計她真會。
沈惟敬古道熱腸道:那正好。我此去朝鮮國,肯定要打義州來回,見到方知縣先跟他招呼一聲。至于蘇姐姐那邊,她如果真愿意動身赴義州相親,就讓她去找楊知府,嘉興援朝的軍需物資,會定期發送的,到時候隨車隊赴義州,特別安全。你寫好信件,就去宋老爺府上,陪老夫人說說話,順便把信件交給宋老爺,他會安排隨公文派送下去。
嫦娥疑問:哥哥,你這是不是假公濟私啊?
沈惟敬反駁:人家方知縣常年在邊境為官,甘于奉獻,為他千里牽紅繩,也是在為朝廷分憂。
嫦娥似懂非懂:聽你這么說,好像有道理。看來,我也要參與到這場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大事件中去。以前聽家里媽媽們講,人這一輩子,要是能牽對三條紅線,那一準能上天堂。
沈惟敬笑盈盈的:那這次牽的紅線,算你的!
一提到牽線,沈惟敬靈光一現,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他二話不說,立馬折身往宋府趕。
你到是誰?他沈惟敬是去跟宋老爺要人,要誰?要硬核分子袁坤儀。那塊又酸又硬的石頭,該他派上用場了,沈惟敬心想。
宋應昌現如今用起沈惟敬來特別的順手,他一個人、一張嘴、一個腦瓜子、一副皮囊,甚至抵得上千軍萬馬。關鍵是他足夠的機靈,既會來事又不怕事,出使朝鮮后,幾乎就沒有向兵部提過條件,也沒有伸手要過資源和支援。
所以,當他提出要借調袁坤儀協同談和的時候,宋應昌問都沒細問,直接寫了個條,讓沈惟敬徑直去兵部要人。
宋應昌對沈惟敬這個學生,已經是完全的放心又完全放手了,前面交辦的所有事情,他從來都是不折不扣的辦完。所以后面的事情,還是任由他去長袖善舞。
沈惟敬領了條,便徑直去了兵部找袁坤儀。
這老袁自打被李如松從朝鮮前線退回來后,就在兵部衙門賦閑,東溜達西溜達的,也沒誰把他當回事,倒也落得清閑。可他畢竟還是有為之中年,總想著能盡其所能做些事。以至于倡議和談之時,會登門去約沈惟敬喝個小酒,托他給宋老爺遞表書。
令他忐忑不安的是,自他的建議書交給沈惟敬后,就如同石沉大海,宋尚書從沒有專程找他商議具體的事,甚至在兵部有幾次照面也老爺只字不提,
更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已經心灰意懶之時,正當紅的沈惟敬會主動請了條兒邀他出山,說是宋老爺親口許他為赴日使臣。
袁坤儀暗道,定是自己傾心所書的和談建議起了作用,宋尚書才會重用他。再轉而一想,沈惟敬是拿著條兒來兵部要人,分明是宋老爺差他去協助沈惟敬公干。而且他見到的只是調派崗位的便條,并沒有冊封使臣的圣旨。
確實,要真是封為赴日使臣,可不一般。作為兩國外交代表,哪怕是出使屁點大的小國家,也需要神宗皇帝下圣旨,使臣方能領旨出使。這叫師出有名。
可是,從沈惟敬這兒開始,所謂的使臣,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當初在如何使用沈惟敬的問題上,朝廷、兵部、神宗皇帝,都默認了非常之手段,采用了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