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聞言,遲疑道:“此計我本欲用來奪取江陵,若用在此處,使曹仁得知,必然會早做防備。”
呂蒙道:“目前油江口尚未奪下,何論江陵?所謂事急從權!等拿下了油江口,到了江陵城下,再另外設法也就是了。”
周瑜道:“此言甚是!也罷,傳我之令,命鄧方前去依計行事。”
且說因甘寧夜襲,劉賢忙忙碌碌了許久,直到天明方才睡下,睡了只一個時辰,司馬芝來報:“昨日一戰,把守江岸的士卒未能恪盡職守,致使江東小股軍隊殺入營寨,造成極大損失,按律當斬,請將軍定奪。”
劉賢揉了揉眼睛,道:“司馬何必小題大做,敵軍不是被擊退了么?況且甘寧乃是當世虎將,幾個普通士卒擋不住他也是正常的,罪不至死啊!”
司馬芝道:“方今兩軍對陣,當嚴肅軍紀。他們就算擋不住甘寧,難道便年示警也做不到?分明就是懶散懈怠,正該從重處理。”
劉賢還是下不了手殺人,揉了揉太陽穴,道:“雖然如此,總歸是自家兄弟,還是免了死罪吧!”
司馬芝道:“慈不掌兵啊,將軍!若是放縱了這些士卒,豈不是鼓勵其他士兵懶惰么?此風絕不可長啊!”
劉賢想了想,覺得司馬芝說的有道理,但是張了張嘴巴,始終還是說不出一個“斬”字,最終只得道:“砍頭就算了,改為杖責吧!為首的杖責一百,輕的杖責五十。”
司馬芝聞言,訝道:“將軍是說杖責多少?”
劉賢道:“重罪的杖責一百,輕罪的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司馬芝這才面色復雜地看著劉賢,猶豫了一下,道:“是當著眾軍的面打,還是在刑帳里面打?”
劉賢道:“當然是當著眾軍的面打,以收警戒他人之效。”
司馬芝拱手領命而去,不多時,劉賢就聽到了帳外傳來的棍棒著肉的噼啪聲,以及受刑者的慘叫聲。那一聲聲慘叫痛楚入骨,聽的劉賢耳背發涼。初時慘叫聲還算高亢,漸漸嗓音嘶啞,最終微不可聞。
劉賢聽不到聲音了,還以為行刑結束,不由微微松了口氣,正在此時,大帳突然被掀開,呂介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劉賢道:“士兵犯錯,原該處罰。但請將軍念在初犯,大發慈悲,饒恕他們這一次吧!”
劉賢道:“呂將軍請起。我已免了他們死罪,改為杖責,已是輕判了,你為何還來求情?須知軍法威嚴,也是不容褻瀆的。”
呂介道:“將軍容稟!就算犯了軍法,只誅首要之人即可,何必將一隊士兵,盡數打殺!”
劉賢訝道:“盡數打殺?我沒有啊?我只是叫司馬芝將為首之人杖責一百,普通士兵杖責五十而已!”
呂介道:“軍中杖刑,有背花,脊杖,鞭刑等類別。背花較輕,鞭刑次之,脊杖最重,二十以上便足以致命,五十以上便絕無幸理!將軍如此處罰,不是要將這一隊士兵盡數打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