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吏突然被人堵住,頓時嚇了一跳,抬頭看是馬良,當下驚訝地道:“季常兄?!!你不是投了劉皇叔么,怎么到了這里?”
馬良左右看了看,道:“此處非談話之所,請尋一個僻靜處敘話。”
那文吏思忖了一下,點點頭,道:“我家距此不遠,倒是極為清凈,季常兄請隨我來。”
不多時,來到文吏家中,分賓主坐下。馬良問道:“鞏兄當年游學荊襄,與我有同窗之誼,這一別經年,不知近況可好?”
那文士名叫鞏志,聽見馬良詢問,當即道:“近在武陵太守金旋麾下任兵槽從事一職。”
馬良聞言,暗暗欣喜,道:“我觀鞏兄眉頭緊鎖,難道在金旋帳下過的不如意?”
鞏志道:“太守倒是頗為信重我,只是武陵郡蠻夷眾多,屢次生亂,讓我頭疼不已。近日劉皇叔引兵攻打孱陵,那荊南都督劉賢屢次發文前來征調錢糧兵員,金太守每次都足額撥付。可我武陵郡本就凋敝,幾次下來,府庫已經空了大半。也不知還能應付幾次征調?我正是為此事發愁。”
馬良見鞏志言語之中,頗多怨懟之意,當下道:“劉賢屢次征調錢糧,全不顧惜民力,致使郡縣殘破,百姓受苦,鞏兄身為郡中從事,為何不規勸金太守?”
鞏志道:“我也曾多次勸諫,只是太守一心效忠朝廷,又感念劉賢當日領兵救援零陽,平定武陵蠻亂的恩德,故而不但不削減對劉賢大軍的供應,反還將我責罵了一通。”
馬良道:“這太守怎會如此?你為他考慮,他反罵你!”
鞏志道:“他是太守,也只得由他罵了。”
馬良怒道:“鞏兄也太沒有志氣了!你也是武陵大族,胸懷濟世之才,當此亂世,正當展翅翱翔于天際,何必屈身于金旋這等庸主之下?”
鞏志道:“依季常兄之見,又當如何?”
馬良道:“我主劉皇叔,仁義之名播于海內,乃不世出之明主也!鞏兄何不棄了金旋,轉投我主,必能盡展胸中才學。”
鞏志道:“我與劉皇叔素昧平生,若貿然相投,恐難得皇叔信重,反不如在金旋麾下來的自在。”
馬良笑道:“鞏兄放心,有我引薦,我主定會對你委以重任。眼下就有一樁大功勞,只要干成這事,我保你接替金旋,坐上武陵郡太守之位。”
鞏志聞言大喜,當即詢問究竟。
馬良于是在鞏志耳邊如此如此地吩咐了一通。
二人計議定,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