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聽了費詩口音,當即問道:“你是益州人?”
費詩道:“不錯!我乃益州犍為郡南安縣人。”
孫權點頭道:“你既是益州人,想必是劉賢在益州收得的人才!我有一事不解,還請費司馬為我解惑。”
費詩道:“孫將軍請問,能回答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孫權道:“益州與荊州關山阻隔,卻不知劉賢是如何飛躍巴郡、巴東的崇山峻嶺,返回荊州的?”
費詩笑道:“此事根本隱瞞不了多久,孫將軍只需廣派探子,靜候些時日,便能知曉的一清二楚,何必動問?”
孫權道:“我心下疑惑,急欲知道詳情,不問不快!”
費詩點頭道:“我家主公英明神武,自有蒼天庇佑!自古益州通往荊州的道路有二,其一為漢水通道,其二為長江水道。而從益州通往交州的道路有一,為南中鳥道。這三條道路均有強敵阻隔,世人皆以為我家主公從此只能龍游淺底,困于益州。卻不知南中盤江竟能直通番禺,我主因此得以率領大軍迅速返回荊州。似此危而復安,窮而復達,豈非天命盡在我主之明證乎?”
孫權聞言,也自驚訝不已,沉默了許久,這才道:“劉賢倒是好運氣,好算計。只是我們兩家本是盟友,他好歹是我妹婿。何以回了荊州之后,招呼也不打一個,徑直就出兵奪了我的江陵?”
費詩笑道:“孫將軍此言謬也!當日三家入川之時早有約定,我家主公不要巴蜀寸土,奪得的土地愿意盡數轉交江東,以換取荊州之地。如今我家主公以益州八縣之地,換取荊州數縣,有何不可?”
孫權聞言沉默不言,旁邊呂范見狀,笑道:“既是換地,劉賢便該先送來文書,待我家主公同意之后,再行交接土地城池。如今劉賢卻不發一言,悍然出兵奪取江陵,此舉與強盜何異?如此欺人太甚,是故我家主公才起兵討伐。劉賢若是識趣,便該束手請罪,退出江陵,則兩家同盟尚可維系。如若不然,我大軍到處,荊州上下皆為齏粉也!”
費詩正色道:“此言差也!我主將益州八縣先后交與周瑜、魯肅,至今已非只一日。孫將軍若是守諾之人,便早該相應地將荊州之地移交我軍。然而數月過去,江東上下卻都裝聾作啞,全當沒有這回事。此是江東賴賬!我軍因此興正義之師,拿回自己的土地,驅逐盤踞土地之上的盜寇。此舉合情合理,不容置喙。”
諸葛瑾見費詩言辭激烈,當下道:“事到如今,誰對誰錯已經無關緊要了。劉賢首先出兵,破壞同盟,這是不爭的事實。劉賢既然派你為使,前來面見我主,想必定有說辭。你不妨先說來聽聽。若是有理,我軍罷兵也無不可。若是無理,想要我軍就此罷兵卻也絕不可能。”
費詩聞言,看了諸葛瑾一眼,心知這所謂有理無理,其實也就是有利無利的意思,當下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將臨行前劉賢交代的話語對孫權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