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見狀,猜知劉賢大軍必是要撤退,當下命令全軍放松修整,卻并不追擊。
驍將張球問道:“龐統見我軍援兵陸續到來,故而撤軍。敵軍此退,必是要直接退回江陵。太守何不追擊而去?便不能斬將立功,也可奪取解圍襄陽之功勛!”
滿寵笑道:“我軍乃是第一支趕到襄陽附近增援的兵馬,又牽制了龐統萬余大軍,有力地策應了襄陽主戰場。功勞已經不小了!而于禁、樂進兩軍跋涉數千里,如今尚有數日才能到達。倘若勞而無功,將士必定生怨。萬一見我軍功大,心生嫉妒,遷怒于我,反為不妙。況且將士們在龐統的猛攻之下堅守山都小城數十日,已然十分疲憊,不如休整一下。等到于禁、樂進兩位將軍領兵到后,我們再一起趕到襄陽,將這份功勞也分潤二位將軍一些,以免日后生出事端來。”
張球聞言,雖心下有些不忿,但滿寵在軍中威望極高,張球也不敢強辯,只得領諾退下。
當夜龐統回軍與劉賢會合,劉賢便命眾軍收回扎馬釘等武器軍資,打點行裝,全軍就在襄陽城下休息一夜,隨后令呂介、胡濟、張南、馮習將戰船全部開出,排列在漢水之上,又命陸上諸將也領兵列成陣勢。頓時水面千帆林立,遮蔽漢水,岸上萬軍肅立,旗幡招展。劉賢一聲令下,數萬大軍齊聲呼喊,聲震天地,將漢水兩岸曹軍驚的變色。
劉賢陳兵耀武完畢,這才留書一封,命人送去給曹仁,隨后率領眾軍陸續南下。
因中盧、宜城都太過靠近襄陽,無法守衛,當下劉賢直接放棄了中盧,僅在宜城留了二百守軍,用作警戒之用。隨后全軍退過夷水,留張南水軍在夷水口駐扎,馮習水軍則仍舊回守漢津,而呂介、胡濟之軍也趕回夏口,監視江東。
黃忠仍舊鎮守當陽,其余大軍陸續返回各自駐地,只有傅彤、刑道榮兩軍的安置,卻讓劉賢頗為犯難。這兩軍都是精銳,放在桂陽、零陵這等后方確實有些浪費了。
當下劉賢想了想,任命王累為桂陽太守,原桂陽從事樊伷為長史,郡中目前有兵二千,劉賢特許王累再征召一千郡兵,合共三千人鎮守桂陽郡。
如此一來,傅彤便可領兵三千,隨軍聽用了。
至于邢道榮,因靈渠乃是連通荊州、交州、南中的要道,且劉賢的私人工坊多設在此處,每年的商稅上千萬錢,工坊利潤更是上億,乃是重地中的重地,絕不容有失,若要調走邢道榮,則必須另外派遣將領前去鎮守。
思前想后,親信重將都各有職司,確實難以調動,劉賢只得好言勸慰了邢道榮一番,加封其為裨將軍、靈渠都尉,依舊回去鎮守靈渠。
邢道榮也無二話,領了任命,欣然領兵返回靈渠駐守去了。
卻說孫權本有趁虛襲擊荊州之意,不想劉賢突然撤軍回了江陵,孫權只得收了覬覦之心,安心經營武昌新城,意欲將之打造成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堡壘。
襄陽城中,曹仁見劉賢退兵,頓時也大松了口氣,傳令賜全軍酒肉慶祝。次日,滿寵、于禁、樂進、臧霸、賈信、李立、蒯祺等各路援兵齊至襄陽。曹仁、呂常出城迎接,領著眾將觀看了劉賢設置的營壘土山,眾將都不由嘖嘖稱奇。
李立道:“劉賢于土木營造之道確有過人之處,然而其畢竟乃是叛逆之賊,皇天不佑,降下霖雨,將其土山沖毀,使其一番辛勞,瞬間成空。以此觀之,天命實在丞相,我等追隨丞相左右,他日掃清天下,封妻蔭子,不在話下。”
此言一出,眾人都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