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蒯家也是荊襄大族,雖然蒯良已死,蒯越也去許都做了九卿之一的光祿勛,蒯家族人大都遷去了中原,但蒯家的在荊襄地區的產業和姻親關系網卻都還在,不好太過得罪。因此在張任臨行前,劉賢暗暗叮囑其盡量活捉蒯祺,不可隨意打殺。
張任也凜然聽令。
送走了這五千大軍,劉賢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北上佯攻襄樊,牽制曹仁。雖是佯攻,但兵力卻也不能太少。想了想,劉賢決定將大軍分兩次出動,第一次出動張南、馮習兩營水軍六千人,黃忠步軍五千人,總計一萬一千大軍。第二次出動呂介、胡濟兩營水軍六千人,再加上從江陵調動的張翼、張嶷兩營剩余兵馬,傅士仁所部兵馬,以及劉賢的三衛親軍和一千輕甲騎兵,總計一萬六千五百人。
前后兩批兵力,總共二萬七千五百人,號稱七萬,第一批于九月二十九日吉時出發北上,日行三十里,前突至中盧城下扎營。第二批則于十月初五方才出發,也是日行三十里,前突至宜城。
及至劉賢大軍趕到宜城之時,時間已經到了十月十五日,黃忠大軍已經拿下了中盧。劉賢當即命令黃忠入城駐扎,暫不北進。隨后劉賢留傅士仁守宜城,其余大軍繼續趕至中盧,問黃忠道:“曹仁、呂常知道我軍再次北伐,不知有何動靜?”
黃忠道:“曹仁領三千騎兵南渡,進駐襄陽協防。另命令荊州刺史李立迅速集結南郡、南鄉兩郡的郡兵南下增援襄樊。”
劉賢計算了一下時間,道:“曹仁沒有招房陵太守蒯祺領兵來援嗎?我軍出兵之時,我與軍師專門計算過時間。張任之兵先行出發,趕到房陵時,蒯祺應該正巧接到曹仁的求援調令,率領郡兵離開城池!”
黃忠搖頭道:“我派出的斥候確實沒有看到房陵來的郡兵。或許曹仁也派人去招了蒯祺,只是蒯祺不知為何,并未領兵到來。”
劉賢聞言想了想,道:“罷了,房陵距此也極為遙遠,多想無益。以張任之能,就算蒯祺做好準備也不是對手。我們只需看住曹仁,讓他不能分兵去增援房陵也就是了。這樣,明日留張翼守衛中盧,其余大軍繼續北上,去襄陽城下扎營,作出攻打的假象。”
當夜無話,次日一早,劉賢果然率領大軍繼續北上,來到襄水邊上遙望襄陽城池,只見城外上次堆砌的土山早已被清理干凈,護城河更被曹仁征調民夫挖寬了十丈,如今已經達到了三十丈之遙。
在西門之外,離城三百步的距離上又新修建了兩座周長一里半的衛城,分布在城門兩側,城中旌旗招展,強弩林立,防守十分嚴密。
劉賢看得暗暗心驚,對身旁的龐統道:“欲取襄陽,必先奪衛城。然而三座城池之間均只相隔三百步,我軍若是深入其間,必被城上強弩三面打擊,故而僅能從一面進攻,兵力根本施展不開。而敵軍騎兵卻能躲在衛城之后,伺機襲擊我軍。如此城防,我軍如何能夠攻的破?”
龐統看了半晌,也覺得棘手,嘆道:“曹仁吃一塹,長一智,筑起衛城,讓我軍無法直接攻打襄陽,城防如此嚴密,真不愧是曹營名將!看來日后若要取襄樊,除了用催軍血戰之外,就只用長期圍困一個辦法了。”
劉賢聞言默然,忽然問龐統道:“軍師在襄陽城中可還有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