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劉賢寫了軍令,命信使火速送去交給李嚴。
辦完此事,龐統轉而對劉賢道:“主公,算算時間,倘若孫權向曹操求援,而曹操又同意了的話,那么曹操出兵之日當就在近期了。我軍是否應該暫緩攻勢,觀望一下曹軍的動向?”
劉賢想了想,道:“我軍在北岸已經拿下蘄春,若是南岸止步于鄂縣,那么蘄春就變成整個荊州東線的突出部了。到時候必要留駐重兵,方才能夠守御的住。依我之見,我軍至少要拿下鄂縣,南北兩岸才能相互呼應,相互掩護。而且鄂縣之地,多有銅鐵,拿下此處,足可使我荊州鐵的產量增長一倍。且從地形上來說,北岸大別山,南岸幕埠山在荊州、揚州的交界之地隔江相望,這兩座山乃是天然的地理屏障,只要將之拿下,兩岸各駐扎一支步軍,再在江邊駐扎一支水軍,便可守的固若金湯。”
龐統聞言,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的確是如此!但就怕曹操突然南下,不給我們這個時間啊!說也奇怪,那馬超在關中、隴右縱橫往來,數年間闖出了偌大的名聲,怎么領兵東進了這么長時間,卻連幾個小小的縣城都拿不下來?”
正說之間,就聽馬超送來書信,劉賢拆開一看,頓時對龐統笑道:“真是說什么來什么!馬超來信說他已經拿下了陽新和下雉兩縣,只是他自稱在攻打城池之時,兵力損失太大,因此請求休整一陣,再來鄂縣助戰。同時,他還向我們索要下一個月的糧草。”
龐統聞言,眉頭一皺,接過書信看了看,頓時訝道:“為了攻下這兩座均僅只駐兵五百人的小縣,馬超居然傷亡了兩千人!若是再加上前些時候攻打鄂縣時損失的兵力,馬超麾下的五千江東降兵足足損失了近三千人。他這是在打的什么戰啊!”
劉賢想了想,嘆道:“馬超這是在用最殘酷,但也是最快的方法收復江東降兵啊!江東兵新降,按常理來說是不該這么快投入戰場的。必須慢慢收拾軍心,提振士氣,廣泛施恩于士兵,等士卒之心基本穩定之后,方能再上戰場。但馬超卻反其道而行之,強行逼著這些惶恐不安的降兵去攻城。經過這數場激戰,那些畏戰、怯戰以及狠不下心將刀劍對準昔日同袍的江東降兵想必都已經死絕了。剩下的這兩千降兵都是心志堅定、身體強壯的悍卒,又在戰場上殺過昔日同袍,他們如今已經不可能再回江東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死心塌地地跟著馬超了。”
龐統聞言,嘶了一聲,嘆道:“馬超果然夠狠!為了盡快得到一支強兵,竟然不惜耗費三千士卒的性命!難怪他能在西北苦寒之地闖出這么大的名聲!也難怪他麾下強兵猛將雖然不少,卻最終大敗虧輸,如今只能寄人籬下!自古成大事者必以人為本,雖說必要的傷亡是免不了的,但像馬超這樣不顧惜人命,又如何能夠成功?”
劉賢聞言,也嘆了口氣,道:“可惜那傷亡的三千降兵了!若是早知道馬超會如此做,我該早些阻止他的。”
龐統沉默片刻,道:“馬超所部剩余騎兵和降兵,如今僅有五千余人。但他仍舊向主公索要一萬人的糧草。依我之見,主公不可給他。”
劉賢笑道:“若是如此,豈不與他結怨?方今天下未定,荊州三面皆敵。這馬超若是駕馭的好了,足可為我擋住其中一面。我不怕他有野心,就怕他野心不夠大。軍師你想一想,馬超在涼州老家都立不住腳,被夏侯淵給趕了出來,到了這江南水鄉之地,人生地不熟,他又能成多大氣候?我料他一番辛苦,最終還是為我做嫁衣裳。”
龐統聞言,想了一想,也自笑道:“主公所言,不無道理。況且馬超妻兒如今都在江陵,我們也足可制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