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遣鄭泉前來道喜,劉賢自然不能拒而不見,當下命請進來。鄭泉見了劉賢,先道了喜,隨后話鋒一轉,道:“劉將軍,江東與荊州實是一家,何必妄動刀兵?若說是江東先攻擊夏口,因而劉將軍興兵問罪,如今將軍拿下蘄春、武昌,想必也應該夠了。兩家交兵,實是親者痛、仇者快。劉將軍何不看在剛剛出生的小公子份上,就此收兵?”
劉賢聞言笑了笑,道:“我大軍東進,豈能因小兒出生而收兵?那也太兒戲了!這樣吧,孫權可將鄂縣、下雉、陽新三地作為賀禮,送與他的外甥。若能如此,我便收兵回去。”
鄭泉愕然道:“這是什么話?令公子與我家主公雖有甥舅之親,但卻無君臣之義,豈有裂土分封之理?當然,若劉將軍愿意將令公子送到江東,則我家主公將鄂縣等地劃為令公子的奉邑也無不可。”
劉賢笑了笑,道:“鄭先生詞鋒果然銳利!既如此,那便沒有什么好談的了。你回去告訴孫權,就說我此次出兵,一是興師問罪,二是收回荊州所屬的江夏之地,非為奪取江東基業。他若想雙方罷兵,便寫來表文認罪,并將鄂縣、下雉、陽新等地交還給我!當然,若他不愿認罪,我也自能奪取鄂縣等地。不過到時候我軍可就不一定會止步于荊州邊界了。”
鄭泉聞言面色一變,又苦勸了一陣,劉賢卻始終不曾松口,當下鄭泉只得告辭離去,臨行之前,正色對劉賢道:“將軍興不義之兵,侵我江東土地。我江東三百余萬軍民皆同仇敵愾,誓與將軍為敵。將軍此時若不收兵,久后必將悔之無及。言盡于此,還請將軍三思。”
劉賢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隨后目送鄭泉離去。
當夜全軍歡慶了一陣,隨后休息。次日一早,就見龐統急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書信,對劉賢道:“主公,剛剛江東探子從豫章發來消息。情況有些不妙!尤突不聽勸告,不愿領兵與李嚴一起合攻南昌。結果賀齊、呂岱兩路出兵,先是迅雷不及掩耳地平定了黟縣、歙縣叛軍,隨后倍道而來,打了尤突一個措手不及。尤突因此大敗,被賀齊臨陣斬首。麾下部曲被斬殺俘虜各三四千人。只有尤突之子尤泉領著三千殘兵逃往南昌,被李嚴領兵救了下來。如今江東軍朱治、賀齊、呂岱三人合兵一處,擁兵八千人,又得了三四千新降之軍,實力不小。李嚴見敵軍勢大,因此不敢再進攻南昌,領兵退回了新淦。”
劉賢聞言大驚,朱治乃是江東三代元老,賀齊、呂岱從孫策時代開始出仕江東,也是沙場宿將,尤其是賀齊,一直在江東各地平叛,一生征戰,無論面對何種局面,均無敗績。江東內部所有叛亂,一大半都是賀齊給討平的。
雖然賀齊的敵人都只是些作亂的山越豪強,戰斗力并不強悍,但也足見其用兵之能。
這三人聯手,又是在江東境內作戰,恐怕李嚴、吳碭不是他們的對手。
當下劉賢想了許久,對龐統道:“如今尤突敗亡,我軍在江東已無內應,敵軍又云集在南昌,我恐李嚴、吳碭勢單力孤,難以取勝。倘若他們戰敗,攸縣就空虛了。不如叫他們放棄新淦,收縮戰線,回守宜春。宜春多山,又控扼著長沙通往豫章的谷道,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守住這里,李嚴大軍便進可攻、退可守,一樣能能牽制住江東大量兵馬。”
龐統聞言,仔細看了看地圖,隨即贊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