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因江北百姓或被曹操遷走,或南渡長江去了江南,因此潯陽地界只有些屯田軍民,十分荒蕪。孫權在這里駐扎了數百士兵,命督將李肅把守。
龐統命魏延領兵攻打潯陽,一舉斬殺了李肅,奪了潯陽小城。
龐統聞訊,這才領兵在江北岸邊扎下營寨,一邊派遣斥候打探孫權軍的動向,一邊派出信使與劉賢聯絡。
此時劉賢還在醴陵與朱治等人對陣,雖已勝券在握,但尚未真正破敵,于是傳信龐統,叫他將孫權死死牽制在柴桑、湖口一帶,等待自己領兵殺入豫章,再合攻柴桑。
因此劉賢在萍鄉得勝之后,方才毫不猶豫揮軍進入豫章,留刑道榮、傅士仁守衛后路,劉賢卻自領著張任、郝昭、李嚴、尤泉以及三衛親兵,順贛江而下,直殺到南昌城下,因見朱治、蔡遺把守城池十分嚴密,因此劉賢留李嚴、尤泉圍城,又招引費詩帶來的五千五溪蠻兵前來會合,大軍轉道向北,攻擊海昏。
孫權在柴桑,聞聽朱治大敗,呂范下落不明,劉賢又領兵上萬連取宜春、新淦,圍南昌,擊海昏,頓時大驚失色,當下急令魯肅、呂蒙領兵八千救援海昏、南昌。又命鄱陽太守魏騰征調郡兵,嚴守城池,防止劉賢大軍東進。傳令陸績征召郡兵,嚴守廬陵,賀齊則領兵北上,襲擊新淦,以分劉賢之勢。
最后,孫權檢視留守江東的諸將,點選了孫瑜、全綜二人,命二人立刻征調兵馬增援豫章,并好生把守沿江各處營壘,以免被龐統偷襲。
大軍去后,孫權急問退敵之策。張昭道:“前次我軍向曹操求援之時,曾許諾送質子,因此曹操才調動曹仁、于禁之軍南下,引回了劉賢、龐統的主力。只是事畢之后,主公卻又反悔,不愿讓公子去做人質,這才使曹操未曾真的發兵。如今主公可將孫登送往鄴城,卑辭請求依附。則曹操必定出兵南下襲擊襄陽。若能如此,我江東便可保全了。”
孫權聞言,有些猶豫不決,當下詢問眾將意見,眾將各執一詞,有同意遣送質子的,也有堅決反對的。孫權聞言,更加遲疑,于是寫信去問魯肅、呂蒙的意見。
不多時,魯肅、呂蒙發回書信,都堅決反對孫權遣送質子。
呂蒙在信中道:“一旦遣送質子,則江東從此受制于人,日后稍有反復,必將痛失骨肉之親。且劉賢本就是曹操大敵,只要遣使向曹操陳說利害,曹操自然不會坐視劉賢壯大,不必我軍遣送質子,曹軍也會南下。而就算曹軍不動,我軍也可堅壁清野,盡驅贛江以西之民于東,再孫皎領兵萬人鎮守柴桑,魯肅領兵萬人守湖口,朱治固守南昌,蔣欽領兵萬人巡游長江,末將領兵數千巡游贛江。主公自回建業整軍備戰。不用兩三個月,劉賢糧盡,自然退兵。何必遣送質子?”
魯肅則在信中道:“曹操乃漢賊也,遲早必定篡位!主公興義兵,立足江東,當吊民伐罪,不該與賊同流合污!且曹操坐山觀虎斗,必不愿劉賢獨大。我軍只需分兵把守各處城池關隘,靜等曹操出兵,劉賢自退可也!且我江東與荊州,雖并爭長江天險,勢同水火。但推其親疏,是劉賢親而曹操遠也!與其遣送質子與曹操,不如與劉賢請和。此時江東屢遭敗績,師老兵疲,即便曹操南下,勝了劉賢,我軍也無力西進,奪取荊州。推其成敗,不過是為曹操做嫁衣而已!主公若欲有所作為,當暫熄北上西進之心,潛伏江東五六年,積草屯糧,培植羽翼,練兵十萬,以待天下之變。不可以疲憊之軍,強出江東與曹操、劉賢爭鋒也!”
孫權看了魯肅、呂蒙書信,于是熄了遣質子去鄴城的心思,當下分派趙咨、鄭泉為使,分別去見曹操、劉賢。一為求援,一為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