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質不知道,他率領的軍隊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了天上飛著的幾只馴鷹的視線之中。在曹軍退走的同時,漢軍斥候便在天上馴鷹的指示下追蹤了過來。
當夜胡質、蒲頭率領大軍在距離漢軍糧隊八十里的一處山坡上休息,至三更時分,郝昭、閻志率領著大軍悄悄圍了過來,突然發動襲擊。曹軍觸不及防,營地被漢軍放火燒毀,士卒也死傷慘重。胡質、蒲頭只得率領殘軍急速突圍撤退,郝昭、閻志則領兵在后窮追不舍。
胡質、蒲頭幾番故布迷陣,意圖敗退追兵,卻都被郝昭輕松識破,漢軍直直地咬住曹軍主力追殺,片刻也不放松。胡質、蒲頭無法擺脫漢軍,嘗試了多次之后,仍舊只是損兵折將的結果。一路追逃了一天之后,眼見麾下兵馬已然折損近半,胡質、蒲頭只得承認失敗,無可奈何地揮兵往界橋曹軍大營退去。
郝昭、閻志至此得勝,一舉穩定了清河郡,保護了后方糧道。隨后木鷹復又帶著馴鷹、獵犬北上去協助牽招、田續。有馴鷹相助,襲擊北線糧草的去卑、魯延所部兵馬的動靜都大致掌握在了牽招手中,被牽招設伏襲擊了一次,隨后又趁夜端了去卑等人的宿營地,并追著去卑、魯延狠狠地揍了一通。
去卑、魯延被打的極為憋屈,只覺得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漢軍的算計之中,拼命糾纏了一陣,損失越發慘重,無奈之下,也只得退回了界橋曹軍大營。
北線糧道保衛戰至此也獲得了成功。
曹軍兩路劫糧之兵都敗退回營,這讓曹洪、鐘繇、司馬懿等人覺得十分驚訝,當下眾人商議,就聽司馬懿道:“漢軍不知何故,宛如能夠未卜先知一般,將我們劫糧之軍的動向算計的一清二楚,因此眾軍處處受制,損失極為慘重。劫糧之事,只得作罷。唯今之計,只有大軍強攻了。”
曹洪道:“陸遜善于用兵,營寨又建造的極為堅固,如何強攻?”
司馬懿道:“無法截斷漢軍糧道,則漢軍便能長久堅守在界橋,久拖不決,等到劉賢的從荊州、揚州征調新兵到來,主力再出青徐,進擊兗、豫,我軍拿什么去抵擋?只有趁著漢軍主力受挫,如今又忙于秋收的有利時機,出兵殲滅陸遜治病,拿下界橋,穩固冀州,方能在日后的戰爭中扳回一點主動。”
鐘繇聞言,點頭道:“不錯,漢軍可以拖,我們卻不能拖。否則好不容易掘開黃河打下的良好局面就將毀于一旦了。”
曹洪聞言,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從明日開始,我們再次攻打漢軍營寨。”
司馬懿道:“漢軍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乃是板甲重騎和重步兵,此等甲兵防御力太強,必須蹶張弩才能對其造成有效殺傷。我軍可將蹶張弩專一應對漢軍的板甲兵,板甲兵不出,則蹶張弩絕不發射。同時將長弓手留下,專一應對漢軍的連弩兵,連弩兵不出,長弓手也絕不發射。我們只用大黃弩和踏張弩、臂張弩等強弩不斷攻擊漢軍營壘,當可最大限度地打擊漢軍。”
鐘繇聞言,笑了一下,道:“劉賢在攻打營壘的時候,最令人耳目一新的是他慣常逼營立寨,依仗其優勢弓弩兵以營壘對營壘,大大提高了弓弩兵的防護力。如今我軍弓弩兵與陸遜相比占有優勢,既然如此,何不也學劉賢一般,將營壘不斷往前延伸,直至逼近漢軍營壘?只要靠近了漢軍營壘二百步,我軍的軍陣就堅固的多了,到時候便是我們弓弩兵肆意進擊漢軍,而漢軍卻只能頻繁派出板甲兵出來血戰了。”
曹洪、司馬懿、梁習等人聞言,頓時拊掌叫好,當下調動曹軍,依計行事。同時去信給曹真、呂虔,叫二人組織兵力進攻河間、清河,盡量給漢軍造成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