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醴道:“我與陛下自然無仇!士王年事已高,并無進取之心,一直都愿結好歸附陛下,以保交趾平安。不過士王之子士徽卻認為陛下野心勃勃,遲早有一天會兵發交趾。我與士徽乃是刎頸之交,因此他派我來武昌聯絡盟友,伺機暗殺陛下。”
劉賢道:“你倒是招的爽快!具劉巴查探到的情況,與你同來的還有一個僧人,人人都稱呼他為康僧會。他可是你的同謀?”
甘醴道:“康僧會一心翻譯佛經,弘揚佛法。得知陛下開始的書院之中兼容并包,似乎各家學說都在教授,因此辭別了士王,來到武昌,本欲去書院之中謀一個教授之位。不想主政的劉巴不許,其余書院教習無論是儒家各派還是兵家、法家、陰陽家、農家、墨家、楊朱學派等人,都對康僧會那一套佛門學說嗤之以鼻。康僧會走投無路,只得進入熊家做了賓客,一同參與了謀算。熊家答應,事成之后必在天下廣修佛寺,弘揚佛法。”
劉賢點了點頭,隨后陷入沉默。就聽甘醴道:“陛下還有什么要問的,還請一并問出來,我也好一次性回答了,免得陛下死了也做個糊涂鬼!”
劉賢聞言,忍不住笑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如今你們的陰謀詭計已經暴露,居然還大言不慚地想要朕的性命?你的倚仗是什么?莫非是掌管這座宮苑獵場的朱貞、陳勛等人么?”
此言一出,劉賢身后原本與劉賢同仇敵愾,怒視著熊銘、熊望等人的孫尚香頓時面色一變,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劉賢道:“朱貞、陳勛等人也參與反叛?”
劉賢看孫尚香一臉不可置信之色,當下輕嘆了一下,尚未及答孫尚香的話,就聽前方熊銘道:“陛下居然連朱貞、陳勛之事也知道了?他們與我原本是兩路人馬,互不相干,是前些日子夏侯衡來之后,悄悄派人為兩方牽線搭橋,我等方才聯合在一起的。呵呵,那夏侯衡原本是打算聯合我們一起刺殺陛下,好給他的曹魏續命的。卻不想陛下這個冬季并未罷兵,反而冒雪進擊,一舉將洛陽攻下,滅了曹魏。夏侯衡本來已經心灰意冷,想要放棄了。但既然已經下水了,哪有那么容易上岸?隨著劉巴追查的越發緊迫,事情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們毒殺了劉巴之后,預計到陛下或者是龐統總要回來一個,因此早有布置。倘若是龐統回來,我們便再次暗殺,最終仍然會引得陛下回來。只要陛下回來,這座已經落入了我們掌握之中的宮苑獵場便是陛下的葬身之地。”
劉賢身后的夏侯玥聞言,憤怒地道:“你含血噴人!我大兄是絕不會與你們合謀,謀害陛下的。”
劉賢拍了拍夏侯玥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后轉頭對熊銘道:“你們果然是喪心病狂!如此肆無忌憚,就沒有想過失敗的那一天嗎?”
熊銘道:“陛下如今已經是甕中之鱉,我們已經是勝券在握,哪還會失敗?”
劉賢嘆道:“朱貞、陳勛等人至今沒有起兵接應你們,莫非你就不覺得有異常?我既然早知道朱貞、陳勛有問題,還是來了這座圍場之中,你以為朕是來送死的?”
熊銘聞言,面色一變,隨即笑道:“或許陛下在圍場之外安排了伏兵,不過遠水難解近渴,在這圍場之內,終究還是我的實力更強。”
說著,熊銘從懷中取出一面小紅旗一招,隨即便聽密林之中喊殺聲一片,突然涌出了五六百死士,各持刀劍弓弩將劉賢已經眾后妃群臣團團圍住,兵器之上都閃著藍幽幽的光,顯然涂抹了劇毒。
當下就聽熊銘道:“陛下,你剛剛的話倒是提醒我了,為免夜長夢多,臣這就送陛下上路。”
言罷,熊銘將手一揮,一眾死士頓時吶喊著往劉賢攻擊而來。